自小司敏就和妈妈相依为命，过着贫苦的日子。只知道自出生后不久，父亲就离开了她们，至今已17年了。

对父亲的模样既是那么含糊且陌生，记忆里仅存的一个男人样貌英不英挺抑或胡子满脸也已无关重要了。没有父亲的日子早已习惯，更没想过会再有相逢的一天。

一直以来，司敏和妈妈的关系都不好，有时候蛮不讲理的妈妈会因为一些蒜皮小事对她大事惩罚，妈妈的脾气很刚烈就像一颗炸药随时一触即发，这导致彼此之间的代沟越来越无法化解了。

尚文是司敏最亲最要好的朋友，只有他了解她是处在如何恶劣的环境下生活；也只有他才明白她是如何被无理取闹的妈妈强烈糟蹋欺凌。

一日，司敏匆匆忙忙把晒干的床单整理好后，正准备赶往车站，因为她约了尚文一起到图书馆去。左脚刚踏出门槛，一个人影探头探脑的撞了进来，“碰！哎哟……”

搞了半天才弄清楚来者身分——叫司琴的女孩，比司敏大两岁，同母异父的姐姐。

司琴刚从美国回来，目前正与从军的丈夫在闹分居，不巧地后知后觉怀孕了。

从小被父亲带到国外生活，对这里的一切完全不知情。去年父亲患癌去世，临终前透露司琴，在此处乡下尚有生母健在，所以这趟回来祈冀可与母相认，再度享受当一个有妈的孩子。

司琴的到访令妈妈雀跃不已。她对司琴的态度是又搂又抱，亲切有加。过去，妈妈不曾提起过任何有关司琴姐姐的事。

姐妹关系渐好

相处了一段日子，司琴和妹妹的关系越来越好了。

相反，妈妈对司敏的态度却迥然不同。司敏惯吃粗菜淡饭，司琴吃的却是妈妈特地准备的烧鸡美味。妈妈的解释是琴有身孕，需要更多的营养所以切忌享用那没有半点营养价值的咸鱼青菜。

妈妈的举动令司敏很沮丧，无数的疑问在脑海里盘旋着，一股麻麻的感觉像热流般窜贯脚底……。

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妈妈的一副恶毒咀脸，想的都是各种各样不可预测的可能性，感觉中充满恐惧与焦灼不安；悬宕着的心不知该如何是好。强忍已久的眼泪不可遏止地一滴一滴流下，顺着脸颊滑下。

司敏认定这背后有着无数斑剥陈旧故事是被隐瞒的。她颇为感受妈妈对她百般欺凌并不是一朝一夕的怨恨。

然而，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可以窥见，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今日眼前的妈妈，就好像是一个不经修饰古老诡异的巫婆一般，无时无刻地在盘算着要利诱她吃下那粒可令她晕睡百年的有毒苹果。她不冀再盲目的延续这一个遗憾。

屋里的氛围弥漫着痛楚、恐惧、愤怒。

惴惴不安的敏企图挑衅妈妈紧张的情绪，瞥见不时搓手，静静无言带着不安，惶恐的骚动，焦虑的眼神逐渐转为泼辣，数十公斤的炸药终于爆发啦！……

痛苦的剖白

“是，我恨你！更恨你那无耻的父亲！我恨透你们父女俩，是你们害我失去一个快乐幸福的家庭。若不是你父亲当日禽兽不如，趁着家里没人把我强奸成孕，我就不会生下你这个孽种！”妈妈一口气的怒骂司敏。

司敏愣了一愣，没想到事情会是这般不堪，一时怒气难消，痛心地反驳妈妈的话。

“既然我生不逢时，那为何当时要把我生下？”

“当年的我已经卅好几了，在外婆坚持的封建门第思想作祟下，我错过了一桩又一桩的姻缘，直到认识了司琴的爸续而相恋。”

“在未取得外婆的同意而执意隐瞒下嫁于琴爸。不久还生下琴。生活过得还算美满。可惜纸是包不住火的，当外婆知道真相后怒不可遏，还无聊荒诞之极竟串通外人设计我！出卖我！背叛我！”她歇斯底里地在呐喊。

“她是复仇女王蜂，一肚子男盗女娼的骗子，满口仁义道德，处事却狠毒恶辣。你的亲生父亲是个无赖畜生；从小我们就认识，在读书时代对我就已想入非非……”妈妈不时低下头沉思。

“有一天外婆故意安排琴爸到外办事，留我一人独处，殊不知你那心怀鬼胎的爸爸设计把我迷昏强奸我……”

在事后，外婆故意布局誓让琴爸撞见她精心策划的一幕，来一个鸳鸯翼拆。琴爸以为妻子不安份红杏出墙，竟还抖胆与奸夫窝在家里暗渡陈仓。

未几，他不声不响就将司琴带走了，没有留下一字片语。茫茫人海里，要到那里去找呢？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过老天爷是公平的！祂也不忿看到我被糟蹋，祂还我公道。祂趁你亲生父亲在下雨天踢球时把他给劈死，我好欣慰呀！”她又笑又哭的，眼里尽是打滚的泪水。

司敏轻轻抚摸着妈妈那早已铺满了鱼尾纹的眼睛，花白的发丝似乎在默默细诉着沧桑岁月的痕迹。

“既然相处是这么的痛苦，那我的离开将是给你最好的交代。”司敏说着冒雨消失在黑暗的屋外。

她脑子里尽是混沌一片，漫无目的地在桥边徘徊，满腔的怨恨、偏袒不公……。
（完）

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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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

悲伤

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