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星期吧。”他看着手表上的日期说∶“你先勿泄漏行动的日子。”

“我明白。”

“对你，我放心。”他说∶“这个月尾就是国庆日，恰好碰上宗教节日，加上周末周日，总共有五天假期。我已经安排了五个印尼熟练坭工，他们答应每天工作十二小时，我随时可以用小货车去接他们开工。”

沈冬见高宏亮的计划如此完美，便说∶“好吧，我下星期带夏兵来见你。”

“最好距离行动的日子越近越好。”高宏亮慎重地说∶“你自己要加倍小心才是。”

（五）

这天，夏兵见到沈冬，便埋怨他说∶“沈冬怎么啦，反悔了，我不是说决定参加你们的计划，你知我走投无路，你就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翻身行吗？”

“你对整件事都不清不楚，就答应参加，这样冲动的行为会害死你的。”

“沈冬，到了我这种地，什么都没了，只有猫命一条，我穷我要生活。”

对着夏兵如此夺人眼泪的表白，沈冬内心不禁泛起怜悯的涟漪。这时刻，他了解到，一个人到了山穷水尽时，人性将会变得疯狂。于是他说∶“好，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这人才是真正的策划人，让他亲自告诉你一切行动。”

沈冬先打了个电话，约高宏亮到惯常去那间酒廊见面。坐下，夏兵见他游目四顾，莞尔一笑的说∶“你东张西望干吗，怕我变心出卖你？”

“你别胡说八道，我是提防隔墙有耳。”他对夏兵说∶“这件事不是闹着玩的，我们必须处处提高警惕，尤其是在策划阿头面前，更不要瞎说胡猜，提出没意思的问题。”

是以，当夏兵见到高宏亮之时，伸手要与他握手时，高宏亮假装视而不见，他并不感到尴尬。高宏亮对夏兵说∶“我们是来谈合作事宜的，这单生意结束，我们便各散西东，互不相识，你要远走高飞或匿藏起来，互不干涉。”

五五分账

夏兵谨慎地问他∶“你可以让我知道，这单生意值多少钱吗？”

“我不敢预测，这保险箱库内边有多少钱财，不过，我敢肯定会比你想象中更多，一百万、两百万或者超过也说不定，要进到内边，用你拿手的烧焊技术，打开保险箱才有答案。”

夏兵又问∶“事成后，你打算如何分配这些财物？”

高宏亮直率的说∶“我们五五分账，我一人得五份，你和沈冬均分那五份，其他开销由我个人承担。你负责烧破保险箱，沈冬则做一些行走工作，你们的工作付出，所得到的财物就是代价。”

夏兵觉得高宏亮的性格有点怪怪的，办起事情却一点不马虎。所以，高宏亮边说话，他边点头没话说，仿佛很满意，最后高宏亮补充了一句话，说∶“你的问题，我已经给了你明确的答案，你加入成为我们的一份子，我是阿头，你就得听我的，以后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别问为什么。”

夏兵仍不断地点头称是。

接着，高宏亮便去准备一些用具，如政府部门的员工用的如剪草、修路人员穿的反光青色外套，长靴、麻包袋、尖锄扁铲、手电筒、硬壳帽以及印尼杂工吸的香烟，还特地制造几个路障，写着∶“小心，前面施工”的指示牌。

三天半完工

为了争取时间，他在预定开工之前的一个黄昏，便宣布开工了。

沈冬问他∶“何必那么急着开工？”

高宏亮睨了他一眼，正色地说∶“你忘了事前曾对我承诺，只许听我吩咐，不可问为什么。”

沈冬颔首称是，二话不说便登上小货车开工去了。

黄昏消逝，夜色笼罩了大地。高宏亮一伙人，都穿上青色反光外套，动手锄泥的锄泥，搬泥的搬泥，铲泥的铲泥，入麻包袋的入麻包袋。五个非法劳工，上岸没几天便遇上高宏亮，高薪招来工作，他们的情绪特别亢奋。

借着路灯火光，他们都忙得不亦乐乎。偶尔路人会用奇异的眼光多望几眼，但他们仗着青色反光外套的掩护，毫无心理障碍地工作。夜带来了幽静，只听得几个印尼工人，呼呼吸吸的急促的呼吸声。

高宏亮在沈冬的协助下，开了两趟小货车，把泥土载走，扔到郊野的废矿湖，一趟路需费一小时，走了两趟，他便吩咐收工。

这半天的工作成绩，高宏亮十分满意。他计算过，如果没有人为的意外，他预算三天半就可以挖到保险箱库地底了。果然他做到了。

他把事先准备好的加倍工资，递给五个印尼外劳，让他们在未挖穿，进入保险箱库前先行离开，永远不会知道，他们这次的工作，是一单轰动的爆窃银行保险箱库事件。所以到了煞尾阶段，他们三人就得亲力以赴，打通地面的洋灰石屎，通了保险箱库之路。

这时刻，高宏亮有点紧张也有点兴奋，他轻声对夏兵说∶“快，把你的烧焊家伙搬上去，争取时间动作要快！”

夏兵从来就不知道，银行内边安装了这么多保险箱，一时看得他眼花撩乱，呆了一阵子，才应了一声∶“好的，马上来。”
（四之三 明续）

高兴

惊讶

愤怒

悲伤

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