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情档案|前因后果(上) 作者:阿宿
人家说人若其名,但奇杰这名字套在他身上,倒是不大符合,他既不奇特也没什么杰出。
从小到大都安安稳稳地长大,做完了一个努力的学生,大学毕业后,也算是个努力的职员。然后努力地养妻活儿,都40岁了,依然尽力维持做个努力的人。可惜运不于他,工厂说要关闭迁移到大陆,他只好失业了。
妻子一接获这消息,马上暴跳如雷,“你这个人一世都是个烂好人,如今怎办?人家会打算的人,早就出来自立门户自己做生意或什么的,你就是死忠地守着那个不上不下的职位,如今可好,成了失业大军!”妻子一点也不体谅他的感受,破口就骂。骂完了带了他们唯一的儿子回娘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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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杰也真是个烂好人,深深明白妻子的感受,想到许多与他同时进入这家外资公司的人,工作上手门路搭好后都离职出去搅自己的生意抢客户赚大钱了,就他做不出这种手段。如今可好,落得如此下场。
人家说相由心生,这话可不假,奇杰就是一副好人好事的模样。可是他去求职,尽管要求低薪重新做起,别人一看他的履历表,年龄就是一个阻碍,况且粥少僧多,求职的人排长龙,机会又怎轮到他。
妻子把他的遣散费拿了大半跑回怡保的娘家,奇杰手上仅存的一点钱还了几期供屋供车,就走到山水尽穷了。
妻子也够狠的心,就说,不如此逼一逼他,一世恐怕都无进展,也就不肯把钱拿出来。几个月后,奇杰的屋子和车子都遭银行取走了。
交租也成问题
求职无望,三餐也成问题了,暂时栖身在一所专供学院生住宿的地方落脚。那原本是一幢四楼高的商店,时来运转附近办几所私立学院,涌进了许多外地和外国的学生。
这是很早年代伊芳的父亲买下来的,以前做着卖杂货的小生意,父亲过世后,伊芳嫌卖杂货太过多琐碎的事要办理,把储备拿出来改建成学生宿舍。
年轻的伊芳守着父亲的店,没时间结交友,年岁渐长标梅已过,也遇着一些男人,但多次都遭受骗,男人拿了她的钱走得无影无踪。她伤透了心,对男人也起了戒心。
奇杰住进去时,勉强还能应付那廉价的房租,但工作一直没下落,慢慢连交租也成问题。伊芳也不是势利的人,明白他的处境,也就让他住着。
也许就是奇杰那副烂好人的模样,伊芳倒不是很防着他,偶而见他从外归来也邀他共同进晚餐。
闲聊中,她自是知道了倒霉的奇杰受环境所逼。为了感谢伊芳的好心,奇杰总也自动帮上一点忙,例如电脑出现故障,水喉滴水,换灯泡这类爬上爬下的小事。
妻子拨电怒骂
渐渐地两人竟产生不一种不必言喻的依赖。住宿发生任何大小事,伊芳总等到奇杰回来询问意见。而奇杰这时遇到一个旧同事,他的厂房因外劳撤退,急需工人,奇杰放下身段毛遂自荐到他工厂上班去了。工作算是有了暂时性的着落,总算解决了燃眉之急。
当奇杰领了薪水,把部份拖欠的租金交给伊芳,伊芳按住他的手,“反正那间小房要不了多少钱,你别着急,拿着先办了其他要紧的事吧!”伊芳婉转地说。奇杰就把钱存进户口,并通知了妻子。
不意妻子拿到钱后,却摇电来骂∶“这么一点钱,你当什么苦力啦,堂堂主管搅到像外劳,我真给你气死,丢尽脸了!”奇杰对自己的任劳任怨似乎已到了限界,要不是为了孩子,他真想--想什么?一死了之?
那夜他独自灌了好几罐的酒,歪歪斜斜回到住宿,有苦无处诉地坐在门边就流泪起来。伊芳闻讯跑来把他扶回房,给他喝上一点茶解酒。他受感动地看着这个温柔的女人,为什么自己前半生竟没遇到她?
伊芳触目看到他的异样的眼神,温柔地走近他正想替他抹把脸,奇杰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手,伊芳似乎也受感染地,两人就一触不可收拾地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激情。
住宿的学生因从没见过奇杰的家人,都以为他是单身汉,见相貌堂堂的人常与贤慧的老板娘共进餐,时也有亲昵的举止,也都不以为意。
年轻人反正都忙于自己的学业、恋爱、闹玩,谁也没有多理别人的私事,奇杰和伊芳也就没受干扰,大大方方成了红颜知己。
伊芳知道奇杰有妻有子,她没有奢望或进一步占有他,但她对他的关爱却是诚心,诚意的。倒是奇杰,好像长到这么一把年纪了,才真正尝到恋爱的滋味。
(二之一 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