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建昌是名年轻劳工，在批发菜市场工作，每天起早摸黑。

除了偶而几句粗话，他算是个好青年，性情谦和，颇有正义感。他练过几年拳脚，等闲几个人也不是他对手。

胡建昌也很勤劳工作，下午又会到菜市场兼职帮人搬货，希望能快快存一笔钱做老婆本。

但他有一项“劣行”，他会去嫖妓。一个月会去三几次，视他手上松动与否而定，但也有人认为这不能说胡建昌不好，因为他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人长得精壮异常，一身精力无处发泄，寻欢也是唯一的出路。

胡建昌如果要找免费的女人也有机会的，只是他不要。在他住处附近就有两三名怨妇对他极感兴趣示意勾搭，他都装做不解风情。

他有一套道德标准，认为如果不想负责任，就不要和她有纠葛，不如花钱去召妓，你情我愿干净俐落，也没有伤害对方。

他通常在早上光顾“好好旅舍”，通常是第一个客人，然后身心舒泰的回家高卧。

一次生两次熟，他和“好好旅舍”领班阿赖也熟悉了，阿赖不时会向他推荐素质良好的小姐。

这天胡建昌因为午饭吃了几个榴梿，混身发热，早上就蠢蠢欲动。他来到旅舍时，阿赖带点鬼祟对他说：“今天有你的好处，有出来偷吃的住家菜，你要不要。人家志不在钱，也挑人，要年轻强壮，你最适合，刚好你来就益了你。”

年轻强壮

胡建昌听了颇为兴奋，自然一口说好。他和许多嫖客一般，对所谓住家菜存有一份幻想。

阿赖去打电话回来说：“她很快就来，不过我对你说，人家害羞，你不要和她说话，而且一切你要主动，人家不是做这一行的。”

胡建昌摩拳擦掌连连点头，阿赖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今天索性优待你到底，只收你一个钟的房钱，你放出你的本事来，能多久就多久，她也只收一次钱。”

胡建昌开心得笑，他也早听人说，有些出来偷吃的住家菜的确不在乎钱，只求一份快乐。

不久，这个女人来了，约有卅岁上下，的确长得颇美丽，还有一位五十岁上下的“奶妈”陪着她来。

胡建昌想：这可能是大户人家的少奶奶，可能丈夫出了毛病，或者太花心冷落她，但看她文文静静的样子，倒想不出她有这个胆量，多半是要报复丈夫到处风流。

一切如阿赖所言，一切要胡建昌主动，不过这美丽的女人柔顺如洋娃娃，虽不言语却十分听话。

胡建昌也秉着有得吃勿说话的心理，竭尽所能直到自己筋疲力尽。他不知不觉睡了一觉，醒来时人已走了，她连钱都没收。

一见倾心

很快的，胡建昌也绝迹青楼烟花巷了，因为他认识了一名女子，两人一见倾心。不到二个月就热恋，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之际，胡建昌也轻易的求欢成功，不到一年两人就结婚了。

胡建昌以前拈花惹草时，专爱找新鲜，对那些女人毫无印象，只除了这一名住家菜。偶而在巴刹一些粗家汉子互吹风流艳史时，胡建昌也提过这一段往事。

但同伴不太相信，他们说那有什么真正的住家菜，都是骗人自抬身价哄嫖客的。但胡建昌却深信那个女人是真的住家菜，他会记得这个女人，也因为他隐隐然觉得这个女人美是美，但好像有点不对劲。

胡建昌婚后不久也改行为菜贩了，每日早出早归，和妻子亚芬过着平淡却颇幸福的日子。

很多人都说胡建昌很幸运，因为他妻子亚芬大方而明理，夫妻两人也颇相爱，胡建昌在妻子面前没有秘密，包括那件“住家菜”的事。

那是早在他们热恋时，胡建昌就一五一十向亚芬坦承自己曾涉足花街柳巷，在他郑重发誓已痛改前非绝不重蹈覆辙后，亚芬看得出他是真的忏悔，也大方的原谅了他。

当亚芬问他那段期间有什么最令人难忘的事时，胡建昌也就把那件“住家菜”的事说出。

匆匆十八年过去，胡建昌与妻子也生了二女一男。

（二之一、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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