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情档案◢奇异的身世(中) 作者:雅蒙
每当母亲余树平的车子在公路抛锚时,余嘉杰就觉得很丢脸,因为他帮不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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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看过一些男人在车子抛锚时,会下车打开车盖检查,很多时候便轻易解决了。他十分羡慕。
即使余树平当自己是个男人,但在16岁的儿子余嘉杰心中,她是母亲,是一名女性,他觉得自己是家中的男性,应该照顾女性,至少在车子坏时能帮上忙。
余树平像男性一般生活,但也保留女性的弱点,再喜欢的车子都不会定期检查或维修,才会时常出现小毛病。但她每次回乡探亲时,车子都有机会好好大修一次,因为她的弟弟余树森是一家修车厂的老板。
余嘉杰很小的时候就喜欢跟着舅舅去看他修车。这一年16岁的他在学校放长假时,就对母亲说∶“我想乘这个假期去跟舅舅学修车,以后你的车子坏了,我至少 懂得维修。”
余树平眯着眼考虑一下,就笑说∶“好吧,你顺便帮表弟表妹补习英文,舅母会更开心!”
余嘉杰没有父亲,小时他就不知不觉仰慕高大豪迈的舅舅,做为父亲的形象来崇拜,况且舅舅很疼他,怜惜他没有父亲,也不知不觉把一份父爱给予这名外甥。
余树森对机械有天分,他念完初中就去当修车,技艺出色,收费公道,精于修理名车,多年后有一定的顾客上门,所以收入可观。
外甥要学手艺,余树森自然倾囊相授,他也惊讶外甥对机械有极高天分,更能举一反三,他笑说∶“以后你放假要工作,就到舅舅这里来好了。”
血缘关系浓
余嘉杰和舅舅关系亲密,自然会问∶“舅舅,我的父亲是谁?”
余树森欲言又止,半晌才说∶“我真的不知道,日后你妈妈一定会告诉你。”
余树森随后沉默,余嘉杰觉得舅舅好像心中有“不可告人之密”。
这天,余嘉杰乘假期跟舅舅学修车时,附近发生火车出轨意外,不少人死伤,医院急需血浆,呼吁人们前去捐血。
余树森带着修车厂一班好男儿去捐血当做好事,从未捐过血的余嘉杰也跟着去。
医护人员笑对他们舅甥说∶“哗!你们的血型一样,是很罕有珍贵的血,以后请常捐血!”
余树森笑说∶“我是舅舅,他是外甥,我们是亲人,血型相同不稀奇。”余嘉杰也认为如此。
一直到入大学前,每逢学校假期,余嘉杰就跑回母亲的家乡去找舅舅,在车厂里混。
在这些年里,母亲的车子不再有毛病,都经他定期检查修好。当邻居的车子出毛病,余嘉杰也能施予援手,余嘉杰觉得这些邻居们把自己当成年男子一般看待,心中非常高兴。
这时,性知识丰富的余嘉杰也明白母亲的性取向是“不爱须眉爱红妆”。但他有一点奇怪,他懂事以来,没有见过母亲有亲密伴侣,似乎心如止水。
余嘉杰又缠着舅舅打听,余树森无奈,便说∶“大姐年轻时有一个很要好的──女朋友,两人感情很好,还住在一起,组织了小家庭,但没几年那个女的死了,大姐十分伤心,那时刚好大姐也生下你了,她就一心一意把你带大……”
酒后吐真言
余嘉杰才知道原来母亲伤心人别有怀抱。长大后,余嘉杰也更明白,像母亲这种性取向的人,要找到知己很不容易,他对母亲更同情。
余嘉杰那时也不问∶“我的父亲是谁?”他认为自己应该是“试管婴儿”,母亲接受人工授孕成功后怀胎十月生下自己。
母亲可能也不知道自己的“自然父亲”──捐精者是谁。
余嘉杰小时候很仰慕舅舅,希望他是自己的生父,但他长大后明白人伦关系,他就明白“天下所有男人都可能是我的父亲,只有舅舅不会是”。
因为舅舅是母亲的弟弟,医生也是经过检查后才对求医者进行人工授孕手术的。
余嘉杰的容貌身材很像舅舅余树森,比舅舅的亲生儿子更相似,以致外人会误以为这对身材高大魁梧的他们是父子。更有一些爱亲友散播谣言∶“余淑萍(余树平)都不喜欢男人,怎么会与男人生孩子,一定是她弟弟生下后偷偷送给她当儿子的啦!要不然余淑萍会这么照顾弟弟,出钱给弟弟开修车厂?”
余嘉杰一笑置之,有时还会帮忙辟谣。
那是因为在余嘉杰入大学前的最后一个中学假期,舅舅为庆贺他考中了医科,更破例的让喝啤酒,笑说∶“你入大学当然已经是成人了。”
舅舅酒量喝得更多,也就有出现酩酊之态,自然更豪放、更口不择言了。
余树森亲密的搂着外甥的肩膀说∶“舅舅以前年轻时做过一件挺荒唐的事。啊!你妈妈我的大姐也有关系,她是介绍人……”
余嘉杰忍住笑也好奇地问∶“什么荒唐事,叫你去卖身?”
余树森说∶“差不多差不多!那年我18岁,还在修车厂学师,穷到要死,天天钱不够用,刚刚买了一辆新的摩哆,已经欠了4个月分期付款没还,人家都来拖车了,我逃跑!这时你妈妈说,我身上有样东西可以卖钱……”
(三之二、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