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开除了。
老师在她的书包里搜到避孕丸。
“这是做什么的?”老师拿起避孕丸,在她面前晃着。
“当然是吃的。”她竟然这样回答。
“你无药可救了。”老师像法官一样,判了她的死刑。老师应该追问她为什么要吃避孕丸,可是,老师并没有问,看到避孕就像看到毒品一样,马上判她死刑。
她没有辩护,背上书包,走出校门。
爸爸常常不在家,但是,妈妈也吃避孕丸。爸爸是个推销员,常常出埠,一去就是一两星期,有时甚至一个月不回家。
妈妈很寂寞,常邀邻居来家里打麻将,有时三缺一,隔壁的陈嫂就拉她的房客何先生来凑脚,何先生是小学教师。
三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打麻将,有说有笑,家就热闹起来了,有麻将声有笑声。笑得最开心的是妈妈。
她跟妈妈相反,妈妈喜欢热闹,她却爱宁静,听到麻将声,她心里就很烦,再听到她们吃吃的笑声,更烦。
有时,妈妈还叫她倒茶水,出去买食物给他们吃,影响她做功课,她很无奈。
有一天,她无意间发现何先生的脚在桌底下撩着妈妈的脚,她心头一震,比七级大地震还厉害,几乎把她的心震碎了。
心事重重
从那一天起,她开始注意他们的举动,他们眉来眼去,而且还打情骂俏,桌底下的脚越来越大胆了。
妈妈贤妻良母的形象,在她心里崩溃了,看着她们亲昵的态度,她实在没有心情做功课,一个人出去游荡,远离那淫荡的笑声。
她在想,万一爸爸回来,发现这件丑事,一场恐怖的战争恐怕就要爆发了。报纸上常报导的情杀案,便是最好的例子。有谁能容忍枕边人投入别人的怀抱?就算最没出息的武大郎,也不能忍受潘金莲给他戴绿帽。
在忍无可忍的时候,最懦弱的人也会做出最可怕的事,这可怕的事恐怕就要发生在她的家里。
有一天,妈妈有事出门去了,家里没有麻将声,也没有淫笑声,她乐得有这么一刻的宁静,一个人在家里看书。
何先生赫然出现在她面前,她吓了一跳。
“你怎样进来的?”她问。
显露兽心
何先生摇着手中的锁匙,发出一阵邪笑声。原来他有她们家的锁匙,一定是妈妈给他的。
“妈妈不在,你来做什么?”
“来看你,可以吗?”
他张开双臂,向她扑了过来,像饿虎擒羊。她吓得魂飞魄散,马上冲进房里,把门锁起来,他还不肯罢休,拚命的撞门。
她吓坏了,打开衣橱,抓起裤子拚命的往身上穿,一件、两件、三件……直到穿不上为止,她无助地缩身在床底下哭泣。
幸好这时妈妈回来了。
何先生走了。
她告诉妈妈何先生要非礼她。妈妈不信,还骂她一顿,说她冤枉好人。何先生为人师表,怎么会做出禽兽不如的事。
为了保护自己,她开始吃避孕丸,她担心万一有一天……随身带着避孕丸,并不表示随时打算发生性行为,而是预防万一,就像出门带一把雨伞,并不代表渴望下雨。可是,老师不明白,也不追问清楚。
为了保护自己,她被学校开除了,她不需要辩护,也不想辩护。妈妈都说了,为人师表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老师当然也不会相信。总而言之,学生的书包里就不应该有这些东西,随身带这些东西的学生行为一定不检,有损校誉。
她要回去告诉妈妈,她被学校开除了,让妈妈失望,让妈妈难过,算是对妈妈的报复。
踏进客厅,她听到妈妈房里传来阵阵呻吟声。
她悄悄走近房门口,门竟没有关,她看见何先生赤裸裸的压在妈妈身上。
为人师表不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这是妈妈说的,妈妈竟和他上床?
狗男女!
她冲进厨房、抓起一把菜刀……
接着,房里传来一阵惨叫声。
她可以不必再吃药了。
(完)
※故事纯属虚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