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情档案|温馨的阴界朋友 作者:英秀
人死后就称为鬼吗?鬼都像电影中般惊悚吓人吗?我不喜欢鬼这个名词。我认同佛法上称鬼为阴界众生,慈悲平等。这大概跟我的经历有关。在我的体验里,那些阴界众生,个个皆在我面前显现出他们生前最美丽的样貌。
年头姑姑病重,我去探望她。胖胖福态的姑姑紧闭双眼躺在床上,只见她一会儿发出斥责∶“阿姆,慢一点走不可以吗?我还有事哪!”一会儿伸出胖嘟嘟的手臂朝门口挥动∶“阿姆,你先走,我等下再来!”姑姑儿孙们围绕床边,个个面面相觑,惊恐莫名。
我轻轻抚摸姑姑的脚板,她最喜欢我帮她按摩,赞我按摩功夫了得。我柔声唤她∶“阿姑,我是阿丽,我来看你了,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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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听到我的声音,突然就张大了双眼,深深看我一眼,又闭上眼睛。
姑姑儿孙们申诉∶“阿?这几天老是对空气讲话,说是外曾祖母来接她了!”我祖母早已逝世多年。
几天后,姑姑终于去世。第21天的晚上,我习惯待众人入寝后独自在大厅阅报。那晚天气非常闷热,头顶风扇呼呼猛吹,我仍然满身大汗。
闷热煎熬犹如身在热油锅中,突然双眼酸涩,头不受控制就垂下桌面,眼皮沉重昏昏欲睡。
朦胧间,姑姑笑盈盈就站在眼前,年轻苗条,一双大眼睛盈盈含笑∶“阿丽,阿姑的腰围啊才17吋呢,哪像你们这些女孩子,腰粗得像大笨象!”我一惊,碰跌了茶杯,只见那头顶上的风扇仍然兀自在呼呼叫!
因病去世
邻居陈太看着我长大,然后我们又一齐在某个组织中活动,她因此对我特别好。年龄足可当我婆婆的陈太后来因病去世。
某一个夜晚,同样临睡前,同样朦朦胧胧之间,我看见陈太就站在我们习惯活动的某幢大厦里的柜台旁,打扮艳丽,笑咪咪的,冲着我说∶“阿丽啊,我很喜欢活动噢,可是有人故意为难我。告诉我女儿,我讨厌湿湿的,弄干净我睡的地方!”
陈太女儿阿兰听了我的转述后,说∶
“我妈的确怕湿又怕水,像一只猫儿,她死在手术台上的嘛!”
阿兰在陈太逝世不足一年后也跟着去世。她死得突然,那时我在国外,没能送她人生最后的一程。一个冷森森的晚上,我作了一个温馨的梦∶
“阿丽,我走了,再见!”是阿兰,她含着笑,就站在对街上向我挥手道别!她那些教友们都说她成佛去了。我不置可否。眼前梦境温馨的画面真实感人,对我而言,才最重要。
工人跌死
说来奇妙,阿兰出事的地点我去过。那地方是一个狭长的走廊,九弯十八曲的,越走越没信心,越走越是害怕。
我后来心里发毛,一转身,念着佛号,就往来路冲了出来。后来听说那幢楼建筑时跌死了一个工人。我开玩笑说∶“若我是设计师,准不会设计出这种两边墙壁仿佛随时会合拢起来夹死人的建筑!”
小时候嘴馋,晚饭后爱吃零食。花生啦、糖果啦,饼干啦等等的。陪着婆婆,围着小圆桌,婆婆喝黑狗啤配花生,我也剥花生也“抢”兼“偷”喝几口黑狗啤。
杂货店离我家颇远,小路就藏在高可及人的杂草中,常有蛇鼠出没,但我最怕的不是这些,还是最怕那“东西”。大人们绘影绘声的形容,小小心灵早早受了污染。
因此婆婆总是交代∶“走在小路上,捉几根草放口袋中便没事!”吃斋念佛的妈妈也会交代∶“贪吃阿丽,一路念佛号吧!”不过我倒一路平安。
再后来某日中午,我与一班朋友临时想去拍张全体合照。那间影室就伫立大街上,双层的老店屋,从战后伫立至今。
我第一个跑进去后面摄影间梳理头发,在昏暗的镜子前照了又照。突然身后响起一句叹息声,轻轻柔柔∶“唉!”我吓了一跳,回头望,寻觅声音来源主人!发觉现场除了一副摄影机,周围只有布幔围成半圈的假布景。
我“脚步沉重”冲出外面,有气无力的问老板∶“你这里面有人在吗?”那老板看也不看我一眼,管自低头处理自己的事,闲闲地说∶“没人,整间店,就我一人,老板兼伙计!”
你信吗?可我那班朋友个个都坐在柜台旁长椅上忙着挑选甫士样本,绝不会是她们之中任何一个人作弄我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