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牛从小就在砖？附近长大，而且也在砖？学技磨练，从挑泥基本工作做起，一直到搓捏幼细雕花的碗碟，他都有一手功夫，他怀有这种功夫，至少可以换一口饭吃。
但年纪渐大，眼看着一齐打工的工友，一个个离去，开创自己的砖？事业，都挺起来了，心里就特别难受，是妒忌还是怪自己不争气，那就不得而知。
最先抢出闸的周东，好几次对他说：“黎牛，不是我说你，你跟黄老板做到死，也不会发达的，趁你现在年轻，万一失败了还可以再来。”
可是，黎牛有他自己的一套想法，他顾虑到万一投资失败，不就害我全家饿肚皮，他是个稳扎稳打的人，有这种想法，是合情合理的。但，他分析周东的说话，也一样有道理，他必须有勇气，作出一项抉择。但他必须量力而为。
他尝试叫人找地找原料，勘察了好几处，都不成功，可是他并不气馁，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这天，他在茶楼听到一个人叫林华的，对他的朋友说，有一个制屎喉厂要出顶，问他有没有意思，价廉物美，他可以带他去看看，交易成功，请他喝杯茶算了。那朋友一口拒绝，说不熟不做。林华缠着他说，不妨看看免费的，那朋友坚决不去。
随后他们分开，黎牛趁机对林华说：“带我去看，说不定我要顶。”
林华转头一望，见黎牛十分面善，怔了怔说：“你不是大砖？的头手黎牛？”
介绍人做生意
“是的。”
“你要自立门户，自己做老板了？”
“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林华兴高采烈地说：“何况是你老本行，钻？洞吃饭的。”
“哪，我们现在就去。”黎牛怕机会走失了，急切地说：“现在就去！”
林华说：“我不明白这门生意如何做法，你有意思的话，我直接带你去见一个人，他有合申纸（合约）在手，全权处理这盘生意。”
“这人是谁？”黎牛惊讶地问。
“这人便是当铺老板何帆世。”林华奇怪地问：“他怎会涉及这行业？”
“这个屎喉厂的组织，我一点都不清楚，只是我认识何帆世，他交代我到处放风声，说这屎喉厂要出顶，我照办就是。”
经济周转不灵
见到了何帆世，他说：“林华，你带他去屎喉厂看看，回头再来讨论细节，好吗？”
林华没有意见，瞧了黎牛一眼，说：“你没有意见，我们马上就去。”
他俩骑了摩哆就走，屎喉厂离市区不远，骑摩哆15分钟就到，厂长李升是个独身汉，是厂长也守卫，单独一人住在里边。
看完了厂，黎牛着林华先行离开，他有问题跟厂长谈谈。他问厂长：“你的厂怎会搞到如此田地，我是干这一行的，我真想不通。”
“收账难。”
“还有其他原因吗？”
“经济周转不灵，一句话钱不够别蛮干。”
“工厂停止操作，多久？”
“6个月了。”
“6个月都没人看？”
“那又不是，”厂长说：“何帆世有带几个朋友来看。”
黎牛问：“这和何帆世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也做经纪人？”
厂长忙加解释：“不，不，那是我欠了他1万令吉，他逼我写了没有限期的合申（类似契约），他说没有他同意，我绝对不能卖厂，否则他把厂封了，我一个钱都得不到。”
黎牛想了想，又说：“这里最值钱的东西是什么？账簿呢？”
“都搬走了，还剩下卖剩的屎喉，他说这个不能卖，留下来救命的。”
“他有没有解释为什么？”黎牛追问。
“账簿亏本也可以修改做到赚钱，而屎喉的存货，多一条就多一条资本金，我在这里守厂，一方面防盗，一方面捡拾以前丢弃的屎喉再重叠摆放，模糊他人视线，以假乱真。他带了几个人来看，但他们看过就算，没有进一步举措。”
（二之一．明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