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麦和小雷再找自认杀妻的林家瑞问话。老麦问∶“为何你要维护凶手？”

林家瑞一愣∶“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不是告诉你们了吗？是我杀死贵芳我的。”

老麦微微一笑∶“林先生，不要低估我们警方的能力。我已经找到好几个破绽证明不是你杀死李贵芳的，但我想先了解为什么你要顶罪？”

林家瑞身体微颤，好像害怕，他大声说∶“你们警方烦不烦一点呀，我承认杀人了，你们还要问东问西调查什么？”

小雷接口说∶“警方查案就是要把真凶缉拿归案加以惩罚，为无罪的人洗刷冤情，但我们不能容你玩弄法律。”

老麦又说∶“林家瑞，我先告诉你有关你的口供中几个破绽吧。第一近期并没有什么上海女子来会你，你说事发当晚喝了不少酒，但医院报告说你的血液中无酒精，你身高5尺10吋，死者致命的伤口却像是5尺4吋左右的人刺中的，你相当高大而且力道也很强，但伤口却只有两三吋深，证明凶手力量不大，你用右手，但凶手却是天生用左手的人。”

林家瑞一边听身子一边抖擞，脸色更苍白。老麦说∶“还有，卷着尸体的地毯有2个人的指纹，一个是你，一个是另一个人的，证明有人在家协助你搬运尸体。”

林家瑞痛苦的摇头，一边流泪。老麦说∶“我估计到你在维护谁，通常对一个已当了父亲的男人来说，在他心中最珍贵的东西是他的儿女，有很多时候一个坏男人也会不惜一切维护他的儿女。”

不惜维护儿女

林家瑞竟然哀号∶“麦探长、求求你、行行好，不要再查不要再查，我答应过我妻子的、我答应过贵芳的，求求你不要让我当罪人，不要让贵芳死不瞑目。”

老麦和小雷也心生恻然，但公事公办他们不得不再到林家找林家瑞的儿女问话。

林家瑞的长子17岁叫林厚行，16岁的女儿叫林加慧。老麦对他们说∶“你们弟妹还小，所以我找你们问话就够了。”

小雷说∶“你们需要律师在场也可以。”

一位白发但精神烁烁的老太太闪身出现，含笑对老麦说∶“不必叫律师，我在场就行了，我是他们的外婆。”

老麦忙趋前∶“原来是李老夫人。”他早听说死者的妈妈自年轻起就是个厉害人物，一些亲友背后唤她“翻生王熙凤”。

老麦对林厚行与林加慧说出疑点，他们两人的脸色也愈见苍白∶“你们的父亲是在维护凶手，我相信你们一定会知道他在维护谁，你们不能让他白白送死。”

小雷这时说∶“我们已查到证据，有人协助林家瑞搬运李贵芳的尸体。林厚行，你为什么肯帮父亲这么做？”

林厚行张开口说不出话，，好一会才吃力说∶“我没有杀妈妈，爸爸叫我帮他，我能不帮吗？”

老麦微微笑∶“你在那种情况下还肯帮爸爸，证明你不恨他，因为你也知道是谁杀了你们的妈妈。”

老麦转头望着16岁的林加慧∶“我已颇能肯定凶手是女性，不是男人。”

林加慧脸如金纸，然后放声大哭。

林加慧是真凶

这时李老太说∶“麦探长，就到这为止吧？”她又问∶“如果是我女婿杀人，他一定死罪对不？”

老麦点头∶“是的，但如果凶手未成年加上可以被宽恕的理由，她很可能会获轻判到改良所几年。”

李老太说∶“麦探长，请你给我们时间，我保证尽量与你合作。”她说∶“麦探长，能不能安排我和家瑞见一面。”

老麦特意安排让李老太与林家瑞这一对岳母与女婿在扣留所会面。半小时后，李老太满脸疲容的说∶“好了，麦探长，家瑞不会再坚持自己是凶手，等一会，我会找律师陪真凶一齐来自首。”

李老太顿一顿说∶“我相信你们也知道了，是林加慧在争执时用刀刺向母亲，导致她身亡。加慧最近交了一班不好的朋友，她的母亲见她夜归而责骂她，加慧那一晚又在这群朋友怂恿下吃了一点迷幻药，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李老太说∶“家瑞刚好回来目睹一切，贵芳求他∶‘不能让女儿坐牢，我求你，不能毁了她一生。’家瑞一向对不起妻子而自责内疚，他不能不答应贵芳最后的请求。”

“但贵芳这孩子也糊涂，她除了加慧还有3名儿女，尤其两个还小，失去母亲已经够惨了，怎么可以连父亲也没有。”

“加慧如果坐牢，林家还可以维持着，家瑞如果判死刑，林家就完了。我就是用这一点来劝家瑞，儿女需要父亲，包括加慧，叫他不要再坚持了，贵芳不会怪他的，而且他的确已经做到了，只是瞒不过你们警方是吗？”

老麦说∶“可不是。”他心中暗自佩服这老姜的理智与冷静。

李老太像在回答他∶“人家一直说我厉害，我说我自己只不过勇于面对事实，去分析一切可能发生的事，不逃避现实。”
（二之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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