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疑案？”许世明苦笑两声：“还好，人们还有点公道，肯用上疑案这2个字。”

他问：“你父母听到的是怎么样的故事？”

萧碧慧语气带着为难说：“他们说，当时曾有传言说，是你妈妈杀了你爸爸再毁尸灭迹。”她急急说：“但我宁愿相信你的话，世明，到底怎么回事？”

许世明说：“大约是在我爸爸失踪半年后，我几乎已习惯他不会再回来这件事，有一个傍晚，2名警员上门扣捕正在打麻将的妈妈，拘留她一个星期协助查案，因为有人报案说怀疑是我妈妈谋杀亲夫。”

许世明回忆说：“报案的是我爸爸那边的亲人，有我的姑姑与伯伯他们。原来那一晚父母吵架时，妈妈曾大声骂爸爸，你敢再去找那名小淫妇，老娘绝对不会放过你，老娘不会剪掉你的子孙根那么简单，老娘会杀了你。”

“我爸爸怒气冲冲出门后，遇到我姑姑，告诉她如何与我妈妈吵架，妈妈如何恐吓他。姑姑本来也不在意，她起先也一样以为我爸真的带着那个女子走掉了，不料半年后那名女子又回来这儿找吃了，她发誓没这回事，她更说即使她要带男人回国去生活，也不会挑我爸，我爸只是她众多恩客的其中一人而已。

这名女子说：‘搞不好老许是被人谋财害命杀死了，栽赃到我头上来。’这句话引发姑姑的想像力，一定是我妈妈在盛怒之下谋杀亲夫，毁尸灭迹后，然后散布谣言说他跟姘头走了以乱人耳目。”

不相信母亲杀人

萧碧慧听得紧张入神：“后来怎么样？真是你妈妈下毒手吗？”

许世明摇头：“我妈后来被释放也没被提控，因为没有证据，我妈很不甘心说：‘早知被人如此冤枉，我真该先杀了他斩成八大块。’

不过，我相信她没这个勇气，况且我爸是个壮汉，我妈要杀他也没那么容易，她和他是典型柴米夫妻，不致恨到要杀他。我妈至今仍认为我爸是跟了一个女人走，即使不是那个中国女子也是别的女人。”

萧碧慧吁一口气：“只要不是你妈真的杀了人就好，我会向爸妈解释这件事。”她心中更同情男友的家世。她还想迟两年才结婚，现在明白为什么男友急着要结婚，他想拥有自己的家，一个温暖的家，以摆脱过去的阴影。

她轻声问：“世明，你相信你父亲是真的离家失踪吗？”

他摇头：“他即使离家为的也只是摆脱我妈，但他不会不理儿女，尤其是我，他生了我3个姐姐才有我这个儿子，他一向偏心我，他不可能不回来看我或者与我联络。”

他又说：“我也不相信我妈杀了他，她以前是泼辣，但要杀死结合20年的老公是不可能的，她心中还是重视他的。”

他又说：“有时我怀疑，我爸不是失踪，他是死了，只是没人知道真相。”

萧碧慧安慰他：“别钻牛角尖，也许有一天他会突然出现。”

既然只是传言，萧碧慧的父母不再坚持己见，许世明很快与萧碧慧结婚。

骷髅证实是父亲

半年后萧碧慧怀孕，到她生下一个儿子时，刚好是她“家翁”神秘失踪满10年。

许世明带着娇妻与新生男婴回家乡会亲戚。依照习俗祭拜祖先，告知列祖列宗许家有后，生了一个小孙子。

因为父亲生死未明，并未为他设灵位。但许世明相信父亲已不在人世。他独自一人当天祭拜父亲说：“爸爸，你一向疼我，如今你也要疼你的男孙。”

许世明准备再过多一夜就带着妻儿回返吉隆坡。但这个中午，小镇竟然一片沸腾，原来一个屋业发展地段挖到整副骷髅骨头，更说是一个男人的骨头。

这是一个山区城镇，由于土质松弛，每逢雨季，郊野山地时不时会有小土崩。这个地段以前不值钱，许世明的父亲生前贪便宜还在附近买了近10亩地，因为他生死成谜，一直荒着不能卖又不能割名。

下午，警长亲自上许家来，他对许世明说：“在那死人骨头身上找到皮包，里面有身份证，死者是你父亲。看来他不是失踪也不是被人谋杀，而是事发那一天他不知怎么去看他多年前买下的那块地，刚好遇到小土崩把他活埋了而没有人知道。”

许世明已有八成相信死者是他失踪的父亲，他认为是第一次祭拜父亲而显灵了。

在进行DNA检验后，证明死者与许世明是父子。

许家补办丧事，许婶一下哭一下笑，许世明对妻子说：“我妈心中喜乐参半，她为老伴惨死伤心，又为原来他并没有抛弃她而高兴。”

许家被不幸的阴影笼罩多年，如今得到回报。父亲20年前买下的山区荒地原本不值钱，所以一直不能脱手，不料20年后这个山区地段被政府划分为建屋地段，许世明继承之后出售，成了一位小富翁。

萧碧慧父母背后夸赞她：“都是亚慧有眼光看中世明，还坚持非他不嫁。”
（二之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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