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子万事足，林家一家五口乐也融融，岂不料此时林永德却出了事。一日他说胸膛间剧痛疑是胃病，岂料第二天上午就去世了，原来是心绞痛，死于突发性心脏病。

此时双胞胎才4岁，幸好一家生活无虞。丈夫去世，何素珠自然也伤心，但还不至于肝肠寸断。

林家这时只剩孤儿寡妇，林老太这时只有媳妇与孙子是唯一的亲人，一向霸道的她态度也放软了，与何素珠反而产生了母女般的感情。

匆匆两年，双胞胎6岁，何素珠也不过32岁。何素珠自觉近期肝火容易上升，夜晚难眠也睡不安宁，她与林老太说了几次∶“吃了中药也不见效。”

林老太出神一阵，嘴角微微笑∶“素珠，你没有病，你不需要吃药，你需要一个丈夫。”她叹口气∶“我40岁守寡，这种滋味我知道。你还这么年轻，日子更难熬。”

何素珠发怔一会，然后想到难怪近日时常偷偷盯着一些壮健的男人看，不由得也叹一口气。

林老太沉默一阵说∶“素珠，你还年轻，我不阻你前程，你已为我林家留下香火，我很感激，我看你留心一下有没有好的男人，你改嫁吧。”

林老太又说∶“十八姑娘不出嫁，留来留去成冤家，年轻新寡也一样。你认真考虑吧，你还有下半辈子要过，将来闹出丑事更不好。”

何素珠感激的望着林老太，但她知道老太太的心思，她说∶“如果我改嫁，就不能带着2个儿子？”林老太坚决说∶“这当然，他们有我照顾，何必去当拖油瓶。”

鱼与熊掌难以兼得

何素珠幽幽的说∶“改嫁我是想，儿子我更想。”

林老太轻叹∶“素珠，从来都是鱼与熊掌难以兼得，你日后嫁过去一样可以生育。”

何素珠却说∶“那天，两个儿子找我诉苦，说后排屋子那个坏小子欺负他们，说他们没父亲，我看呀，如果我改嫁，也想顺便给他们找个父亲。”

林老太一怔，有点动气∶“这可不行，他们是林家子孙，岂能认他人做父亲。”

何素珠微微笑∶“别人不行，他们行。”她望着林老太∶“妈，我改嫁，让他们有父亲，是两全其美之事，如果能成事，他肯定爱小强与小明如己出。”

林老太真的生气了∶“我不懂你想说些什么，若说后母恶毒多，后父也好不到哪去。”

何素珠吸一口气说∶“妈，我说的是嫁给小强与小明的亲生父亲。”

林老太全身一震，颤声说∶“你知道？你几时知道？你怎么知道？”

何素珠低声说∶“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妈，您还记得7年前您找来什么神方，要我与永德连吃3天。我看那不是神奇妙方，您只是要我和永德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也不知发生什么事。”

生性懒散一事无成

何素珠说∶“身体是我自己的，发生什么事我醒来自己会发现。所以第3晚，我少喝了些，醒得快些。我模糊中有感觉，我听到您开门送他出去，我咬牙爬起来往窗口看，我看到一个男人走出去。”

何素珠并没有提发问，是林老太自己回答∶“医生说永德不能生，为了不想林家断后，但我又不想找别姓子孙来冒充姓林的，于是我找了本房一个子侄，和永德同一个曾祖父的疏堂兄弟来帮手，好歹是同一个祖先，小强和小明确实是林家子孙。”

何素珠问∶“后来你付钱给他，他是为钱吗？”

林老太摇头∶“不完全是，原先他不肯，是我哀求他的。”

她问∶“你知道他是谁？”

何素珠点头∶“我不是说那晚我看到他走出大门吗，那晚月光很亮，我看得一清二楚，他是林永成。”

林老太点头∶“是的，是永成，他比永德大1岁，身子却好得多。他穷一点倒没什么，但生性是懒散一点，所以才一事无成，连个老婆都找不到。”

何素珠说∶“我们又不靠他养，家中有个男人总是好的，小强和小明有个父亲总是好的，他知道小强和小明是他的亲生骨肉，自然会真心疼他们。”

林老太想一想说∶“也许你说得对，这是两全其美之计。”

她缓缓站起身∶“明天，我去找永成，帮你把亲事说好，我索性认他做义子。”

林老太第2天真去“说媒”，有点浪荡性格的林永成原本还有点犹豫，林老太说∶“如果你不愿意，日后素珠改嫁了我又死了，那男人虐待你的两个儿子，你可不要后悔。”

林永成一听即刻说∶“我没说不愿意，好，一切听婶母吩咐。”

林老太把媳妇改嫁给义子，自然招人闲话一阵，却也有人说∶“在以前中国家乡，这种事原是有的，招夫养家嘛。”

林永成常带2名双生子出去玩，他的朋友取笑他∶“哗，你真伟大，对前头的儿子视如己出。”

林永成只笑笑∶“我现在是他们的父亲。”
（二之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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