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情档案|紫郁金香 作者:紫花苜蓿 | KL人 中國報 China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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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情档案|紫郁金香 作者:紫花苜蓿

    是否我沉默了,你才听见我的声音?是否我消失了,你才发现我的存在?是否我停止了,你才会开始在乎我?是否我放弃了,你才会懂得珍惜我?好想失去所有的记忆,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彻底地把你……给忘掉!

    为什么我们忘掉的比记得的多?却又不肯完全忘掉……

    逸哲已经三个月没来上课了。想着自己曾经和逸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终于忍不住用双手粑过头发,捂住脸,却阻止不了眼泪。我感觉到心,又淡了一点点。外头的太阳,又刺眼了一点点。对世界的期盼,也减少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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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想着,我又陷入迷思。放学我却不想回家,我害怕独自走在柏油路上的无助,更畏惧一个人等待的孤寂。

    还是不习惯,在静默的教室中,少了那道总是笑眯眯挑着老师黑板上错误的声音、在篮球场上总是没有那个边跑边吆喝着快回防的逸哲,连世界也不再是原来的那个样子。然而,世界是不会停罢下来等待我重整步伐、习惯一切的变化,依然无情地运转着。我红着不知已肿了几个夜晚的眼睛,很不自然地苦笑起来,一声比一声还要悲哀。

    每天,走在学校各处,我都认为逸哲就躲在哪个角落里,忍笑到肚子痛得要命,然后跳出来把人吓一大跳。然而每经过一个空荡的角落,我的心就沦陷一次,仿佛被千斤榔头捶了下,我会赶紧抹去呼之欲出的泪水,然后暗笑自己的天真笨拙。

    四月,我清爽地向逸哲说了永别后,就来到了这个城市,吹送着稍微带有咸味的海风,炎热的太阳烧得脑袋无暇细想。我找到一个安静的小角落,开始我新的生活。

    曾告知喜欢郁金香

    这个城市总予人一种干净的美丽,从我写字的窗口往外看,是一排整齐站立的古典街灯,在黄昏夜晚时刻,总是准时散发着晕黄的光,照着每一个在街灯下的行人脸上表情,也照着许多情侣在灯下互相承诺的事。

    所以我喜欢在累了的时候往窗外看,凝神看着他们和她们的表情,猜想着每一段故事的剧情,轻笑着了解他们的幸福,却不愿意再陷入那样的神情。

    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他,我很喜欢郁金香。很喜欢,很喜欢……

    窗外的雨停止了。然而我的意识却已沉入三个月前的那个午后。每天放学和逸哲一起走到公车站牌已经是我们的例行公事。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路边的商店橱窗内总摆设着一只人高的雪白北极熊布偶——我喜欢的布偶。

    那一天放学回家的途中,逸哲吩咐我一个人去车站等他,千万别乱跑,问他为什么,他却只说他有急事要办……

    等了许久,逸哲仍未出现。巴士也快到了,他到底去了哪里?我越等越焦急,所以就走出马路,看看有没有逸哲的影子……

    然后,我听见一辆闯红灯的车所发出的刺耳喇叭声,闪得我睁不开眼睛的车灯,还没回神,听见逸哲声嘶力竭地喊着“小心!”。接着我感觉身体被人推往左边,跌坐在潮湿的柏油路上。对面公车站牌所有的学生同时尖叫起来,只有我,喉咙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撑不过危险期

    等我清醒时,逸哲已倒在鲜红的血泊中。我所有的感官瞬间被冰冻,与外界隔绝。就在这时,我被他紧紧抱住的东西给吸引住。那不是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个北极熊布偶吗?红色的圣诞帽,小绿树缀着的红色围巾。是北极熊,还有一束我最喜爱的紫郁金香。没错,我认得的。

    可是,脏掉了……

    原本雪白的毛,沾到暗褐色的东西,斑斑驳驳地东一块、西一块。我捂住嘴,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眼前飘飘晃晃,所有景物都模糊了。

    韩逸哲,你刚才匆匆忙忙地走掉,就是为了这只北极熊和这九朵紫郁金香吗?你怎么这么笨啊?我只是喜欢,又没有非要不可,你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

    在加护病房门口,我拿了护士递给我紫色隔离衣,仔细地套在身上,然后深了呼吸,进入病房。

    逸哲在睡觉,他的脸好惨白,可是他睡得很安详。我知道他累了,所以我安静地在一旁看着他,不吵他,等他睡醒,我们再来聊天。虽然我已经知道,他没有撑过危险期,以后都不会再陪在我身边。永远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隔天,我依照级任老师的吩咐,从逸哲的抽屉里,把他的课本都拿出来。不修边幅的他从来就不会花时间去整理抽屉,这一拉,所有的纸屑都掉了出来,其中,还有一封粉紫色的信。

    我随手把信捡起,竟发现信封上写着我的名字。趁着午休,我带着哀伤的心情拆开他的信,信中只有一张纸条,写着几串话∶

    “你的生日快到了,希望我可以给你一个惊喜。对了,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你千万不可以告诉别人哦!其实,我爱上了你。好爱,好爱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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