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本是一间廉价低级酒店，后来因为扫黄风行雷厉，流莺四散，寻芳客不再，业主索性把内中30间客房按月租出。

因为收费廉宜又在市中心，因此长期客满，自然住在其中的人多是三教九流居多，李永顺就住在其中。

李永顺今年42岁仍孑然一身，以前拉皮条，后来在“跑马机场”当管理员。但这两个月扫荡严厉，他暂时失业，手头甚紧，他平时吃喝嫖赌什么都来，自然毫无积蓄，两个月下来已坐吃山崩。

这一晚他心情甚好，刚刚他还打电话向一个以前同捞同煲的老友阿明借200元应急，阿明在电话中说：“算你好采，我今天赌马赢了3000元。”

李永顺打蛇随棍上：“你明天上午送来给我好吗？我们一齐吃饭。”

阿明喃喃骂了几句粗话：“都不知有没有得还，还要我送上门给你。”

李永顺得意的大笑：“你太看小我了，我过一个星期一定还你，在200后面加多一个0还你够了吧。”

阿明又骂了几句不相信的粗话才放下电话。

李永顺放下电话想：“阿明还很有义气，这样吧，我还他5000元，看看他眼睛掉下来的样子一定很好玩。”

李永顺死在床上

天气热，李永顺想冲个凉再上床，这儿的男人都是只包一条毛巾就上公用浴室。李永顺已走出房门，想想不放心，把长裤拎在手一齐拿进浴室，因为房门坏了锁不牢。

在通道上遇到另一个老房客阿王，阿王眼尖看到那条长裤，调侃李永顺：“怕裤子被人偷走呀，带去冲凉不怕冲湿了，哈哈哈。”李永顺也打个哈哈。

李永顺冲凉后，也回到房间睡下，在失业期中他不睡到日上三竿不起床。

第二天中午约12时，阿明依约来找李永顺，敲房门没应，他一推房门就应手而开，他还一边骂：“丢，约了我吃饭还睡。”然后阿明呆住了，他看到只穿着残旧内裤的李永顺，僵硬的躺在床上。

阿明也是出来走的人，也算见多识广，他一看就想到：“这条友死了。”他先叫救伤车，救伤车来到一看就即刻报警。

登时整个廉价公寓乱糟糟又一团热闹，都到李永顺的房间探头探脑，却是没有谁敢进去。

老麦与小雷来到时，发现这座变相公寓是无大门可锁，他通知警员严禁闲杂人出入。30间房倒住有四五十人，问话也花了不少时间，但他们都说无可疑之处。

他们说：“阿顺近来穷到逢人借钱吃饭，多半是与人结仇。”

小雷问他们：“昨晚李永顺回来后，有没有人看到他？他有什么特异之处？”

幸好阿王不怕事，他挺身而出说：“大约12点，我冲凉出来看到阿顺也要冲凉，他手中拿着他的长裤，这边的男人都是冲了凉才回房穿衣裤，阿顺平时也这么样。”

凶手为财而来

老麦听到了，低声对小雷说：“也许那长裤内有珍贵的东西，李永顺怕被人偷了，这儿的环境这么复杂。”

老麦到最后才向阿明问话。阿明把他昨晚与李永顺通电话的内容，尽量详细的说出来。

小雷问：“他说下星期还你2000元，你相信吗？”

阿明迟疑了一下说：“他说得那么大声，那么巴闭，我有点信，他平时借钱是低声下气的。”

老麦对小雷说：“从阿王与阿明的口供看来，李永顺是有一点不同，这应该是他被杀的原因。”

小雷说：“因财吗？不可能吧，他还向阿明借钱，即使他会有一笔钱也是一个星期后。”

老麦再看看李永顺那间凌乱又有异味的房间说：“房间没有被搜寻的样子，可能凶手一下猜出他要的东西就在李永顺的长裤内，所以迅速得手。”小雷说：“可是，凶手惊醒了李永顺，不得不杀他灭口。”

老麦点头：“李永顺是被扼毙的。他有160多磅重，杀他的人肯定是男人，而且要魁梧强壮才能有这么大力气，不惊动其他人就把李永顺掐死了。”

老麦自言自语：“即使凶手是为财而来，但那是多少他才不惜杀人。”小雷说：“但即使他突然有钱，旁人怎么会知道。”

（二之一．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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