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麦的太太又回娘家打牌去了，晚餐要自行解决，便强拉了助手小雷陪他。

小雷抗议∶“我老婆在等我吃晚饭。”老麦笑说∶“你年轻胃口好，先陪我吃一点，回去肚子又饿了，可以再吃一顿。”

在餐馆中，老麦注意对面不远的餐桌，一对半头银发的老夫妇，和1名廿岁左右的年轻人在一起，这名青年高大英俊，一脸朝气，很细心的照顾2位老人家，明显的他应该是这一对老夫妇的孙儿。

老麦对小雷说∶“这一对老夫妇有点面善，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小雷也看了看他们。

要求保密

这祖孙3人已用完餐准备离开，经过老麦的桌子。乐龄男人看到老麦看了看他，微微笑向前走，突然又倒退两步兴奋的说∶“唉呀，这不是小麦吗？好多年不见了。”

老麦这时也猛拍一下额头∶“是洪先生，怪不得我觉得你脸熟，我们应该有20年没见了。”

洪老先生笑呵可∶“快22年了啰，这是我孙儿洪强，他21岁啰。”洪老太太也亲切的过来打招呼∶“小麦，你真是没什么变到。”

洪强也和老麦与小雷握手，他笑容诚恳、握手有力，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他是好青年。

寒暄一会，洪家一行3人步出餐馆，小雷正要问老麦他们是谁时，洪老先生又回来了。他带点不安的对老麦说∶“小麦，阿强什么都不知道。”老麦忙说∶“当然当然，他不知道最好，最好永远不要知道。你放心，我一定保密。”

老麦问∶“阿强怎么样，看样子是个好青年。”洪老先生笑逐颜开∶“可不是，从小念书年年第一，就快大学毕业了，很有上进心，对我与内人又十分孝顺，哎哟，是我们两老的命根啦。”

老麦说∶“那好那好，人之初、性本善这句话是对的。”洪老先生沉默一阵也说∶“是的，我记得22年前，你对小女说过这句话。”

老麦问∶“对了，您女儿如何了？”

洪老先生微笑∶“她后来到澳洲，嫁了人，在那儿也有一个幸福家庭，她邀我们两老年底带着阿强过去玩。”

老麦也高兴说∶“这可太好了。”他重重拍一下洪老先生的臂膀，安慰他说∶“你放心，我绝对守口如瓶，也没几个人会记得以前的事了。”

洪老先生放心的走了。

老麦看一下小雷∶“想听故事？叫一瓶红酒来吧。”

小雷拿起手提电话说∶“老婆，不必等我吃晚饭啦，老麦和老婆吵了架暂时无家可归，死命要我陪他。”

老麦瞪着他∶“向老婆说谎也不必诋毁我吧？”

小雷陪笑∶“她从不骂我，所以她格外同情那些常被老婆骂的男人。”他又说∶“唱你的红酒，废话少说，那祖孙3人有什么故事。”

老麦沉缅在回忆中∶“那是22年前的事了，那时别人都还叫我小麦……”

杀死双亲

那是一宗冷血恐怖的双尸命案。小麦这时还刚刚升为刑事调查组的警探。他遇到一个好上司，有心栽培他，时常给他机会。

命案是发生在一间很普通的单层排屋中，里面的家私陈旧杂乱。一名还不到17岁的少女坐在墙角，她面貌秀丽、态度冷静。

她缓缓的说∶“我叫林美珍，年龄是16岁零7个月，死者是我的父母林有财和黄秀凤。他们是今晚大约10点半过后死的，是我报警的。”

小麦又问∶“你还知道些什么？譬如那一个先死。”

林美珍平静说∶“哦，我父亲先死，后来母亲才死。”

小麦问∶“你这么肯定？是不是你看到凶手行凶？凶手长得怎么样？为什么凶手杀了你的父母又对你手下留情。”

林美珍望着他微微笑∶“问得好，我不知道我算不算看到凶手行凶，因为是我杀死他们2人的。”

小麦听了简直吓得想跳起来，他不能置信，他以生气的口吻责备林美珍∶“这不是开玩笑的事，不能乱说，你是不是吓坏了语无伦次，死者是你的父母。”

林美珍望着他∶“我没有骗你，我明白杀人是死罪，但他们真的是我杀死的，

我不想连累别人，也不想你们浪费时间。”

她双眼射出令人心寒的眼光∶“我早就想杀死他们了。”
（二之一．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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