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德一听到噩耗就连夜先赶回来。姐弟在灵堂前相会，方美德泪流满面说∶“弟弟，现在只剩我们2个了。”方原德悲从中来，姐弟抱头痛哭。

然后郭律师又来了，他正色说∶“你们姐弟要做好心理准备，我遵照令堂的吩咐，以第一时间通知一个人她已去世。我照办了，现在这个人会赶来奔丧，她已在途中，大概半夜可到。”

方美德与弟弟对望一眼后，疑惑的说∶“妈妈生前从未说过，这个人是谁？”

郭律师清晰的说∶“这是一位女士，名叫石念德，是方女士另一位女儿，换句话说，是你们姐弟的同母异父姐妹。”

方原德跳起来说∶“郭律师，你一定搞错了，我们有一个叫石念德的同母异父姐妹，你知道这是污衊我母亲的清白吗？也同时侮辱了我的父亲，同母异父姐妹？你这是指我的妈妈背夫偷情生下一个私生女吗？”方原德很愤怒。

方美德也说∶“对，这是指责母亲对父亲不忠，这是不可能的事。每个人都知道，我们的父母是最恩爱的夫妻，母亲更是为了思念父亲，悲伤过度而放弃求生意志去见爸爸，妈妈是不可能和另一个姓石的男人生下女儿的。”

方原德愤怒的说∶“姓石的男人是谁？”

郭律师说∶“你们姐弟的反应已在我意料中，令堂生前也预测到你们会愤怒，但这是真的，令堂留下一封信给你们。

浪子回头

她口头上要求我转告，希望你们接受石念德为姐妹，特别是美德，令堂说你渴望有姐妹，可是在令尊还在生时，她不能告诉你，你有一个妹妹。”

郭律师把信件交给方美德。方原德说∶“姐，你先看了才告诉我，我受不了这个刺激，我不能相信妈妈偷生下一个我们都不知道的姐妹。”

方美德看完了信，深深呼吸一下对方原德说∶“弟弟，我想这是真的，我们还有一个姐妹叫石念德。”方原德沉默一阵问∶“信中怎么说？”

方美德说∶“你可记得爸爸说过他年轻的时候曾一度很荒唐狂野，他和妈妈结婚后还做出对不起妻子的事，后来爸爸知错了浪子回头，妈妈原谅爸爸，此后他们一直是最恩爱的夫妻。”

“但他们没有告诉我们，他们曾经分手2年，那时我1岁多，爸爸离家出走。妈妈信中说她那时带着我几近穷途潦倒，正在彷徨无依时，遇到一名旧相识石先生。”

遇难落魄

石先生曾经追求过妈妈，他家境富有，但他比妈妈年长12岁，而且面貌普通，比不上爸爸英俊高大潇洒。妈妈选择了爸爸。妈妈在信中说，石先生是一个很好的人。”

方美德继续说∶“妈妈与爸爸分手落难，石先生知道了立即施予援手，过后再度向妈妈求婚，妈妈感于他的诚意接受了。但因为妈妈还没有和爸爸正式离婚，所以他们虽然同居了却还没有结婚。”

方原德忍不住插嘴∶“然后呢？”

方美德说∶“后来爸爸遇难落魄，贫病交迫，他写信给妈妈，向妈妈认错，恳求妈妈原谅，要求妈妈回来。石先生知道，他愿意在金钱上援助爸爸，但妈妈却发现自己还是深爱着爸爸。”

方美德说∶“这时妈妈已经怀孕5个月，她不知如何是好。没料到7个月早产，生下一名女儿就是石念德。妈妈决定回去爸爸的身边，但为了报答石先生，也为了不想事情更复杂，她忍痛把女儿留下给石先生。2人协议保持这个秘密。”

方美德把信件放回信封内说∶“石先生坚持要妈妈接受一份金钱的馈赠。他对妈妈说∶虽然我与你无缘，但我不能看你受苦，因为你是我爱的人，是我们女儿的母亲。他是个君子，这也解释了妈妈为什么会有钱让爸爸做生意。”

方原德问∶“这位石念德知道吗？”

方美德说∶“也是几年前石先生去世前，才把这件事说出，她才联络到妈妈，所以她知道我们。”

方原德微笑∶“这样最好，我们终于明白，妈妈虽然为我们生下一位异父姐妹，但她和爸爸却是真的一辈子相爱，没有做过对不起爸爸的事。”

他说∶“我看，我们现在去接我这位姐姐，你的妹妹。”

方美德微笑∶“好。”

在驱车赴机场途中，方原德问∶“世间很难有真正的秘密，你认为爸爸知道吗？”

方美德回答∶“妈的信中有提起这件事，她说爸爸其实是精明能干的人，妈妈不能肯定他是否知道。”

“只是爸爸曾对妈妈说过∶‘不论发生过什么事，完全都是我的错。’也许爸爸知道，不过他认为不能怪妈妈，是他错在先，而造成这些事。”
（二之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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