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情档案◢悲情城市(下) 作者:阿宿 | KL人 中國報 China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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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情档案◢悲情城市(下) 作者:阿宿

    一次,女儿顽皮地惹气了尤珍,她气极就扫了她小屁股一下,女儿哇哇大哭,倘人从书房走出来,抱起女儿轻言细语地哄她,让她跟妈妈道歉,也没责备任何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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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好丈夫、好父亲。尤珍不得不轻叹一口气,她应怎样挑倘人的毛病呢?

    他爱她是不必言谕的,他没出外鬼混也不乱花钱,甚至连大声对尤珍说句话都没有。

    但,尤珍总觉得自己缺了什么,与倘人生活越久,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恋爱时,她觉得自己过度投入,忽略了这点,加上倘人是个难得的男子,她爱他的英俊、温顺,爱他的一切,只要拥有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5年生活下来,她被他永远被动的举止感到累了。他从没主动吻她,触摸她。就在她自己的激情燃完后,她开始怀疑,她并没得到他的灵魂。

    他的心、他的灵魂,去了那里?这不是天生的习惯,而是一种似乎遭到某种打击后,对官感及感情上的疲乏,从而成为官能及灵魂上的放任,品质上的弹性松懈。

    由于这份起疑,尤珍有丝不甘心,这些年来,她爱他绝对比较深,他的温顺只是附和而已。

    开始怀疑

    原本像尤珍这种受过高深教育的现代职业妇女,她的自信和自尊不容许她去刺探或偷窥一个枕边人的可耻行为。但她受够了,也把自己逼疯了,她开始注意起他的隐私。她在他不在时,进她的书房翻找蛛丝马迹。

    一日,她在一个不起眼的旧鞋盒中,找到一本旧日记和一些书信,以及一叠旧照片。

    她读完那一切后,简直有受骗的感觉。她从没听倘人提过有那么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再看那叠旧照片,两个金童玉女笑得如阳光般灿烂——她明白了,倘人一直没能忘记这段情。

    这是他为什么凡事都那么被动的原因,他违背不了自己,而这段情似乎已将他这一生的所有爱都耗尽了。那照片中的女子,如今在那里?

    那日倘人如常地下班回到家,饭桌上出乎意料没有饭香汤热的招待,取代的是一屋的清静,以及桌面上那个旧鞋盒。他进厨房,没有女儿和女佣的影子。

    他踏进睡房,只见尤珍背向他坐在窗前注视着窗外。倘人退出房间,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如惯常的沉默,好像等待审判的样子。

    尤珍花了一天的功夫,已从悲切的绝望中平静下来。她将女儿和女佣送回娘家,她只想听倘人有何话要说。

    放弃婚姻

    “你都知道了,”不是疑问句,倘人平静地说。

    “是,我‘终于’都知道了。”尤珍冷冷地回答。

    一阵死亡的寂静凝结在空气中。“你为何在开始时不说明?”尤珍说。倘人沉默着。“你真的爱她那么深吗?这些年来,我耗了一切爱你,一点功效都没吗?我没期待能代替她,但我真的一点都无法感动你吗?”

    倘人把双手紧握放在膝中,那种迷惘的温柔又出现在他的眼神中,尤珍看一眼已不忍再继续,那会弄得自己更心痛,心痛他。

    她还是那么爱他呵,尤珍是挣扎了整个星期,思量才向他摊牌的,她已做了孤注一掷的决心,若不能连根拔起他心中的那只鬼,她打算放弃这段婚姻。

    “她如今在那里?”尤珍单刀直入地问。“逝世了。”呀,这是最可怕的结局。若他移情别恋,他对她的爱可转为恨,还有痊愈机率。但她去世了,可是连他的爱也一并埋葬了。难怪他不可能再爱,因为她已将他的灵魂,他的心一道陪葬了。

    尤珍在他旧日记中已看到他们之间的爱情,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那时的他们那么年轻,时间怎么无能地没能磨平那道伤痕?这5年来,他是不是活得更痛苦?因为他违背了不止一个女人,而是两个。

    尤珍前去抱着他的头,“对不起。”尤珍喃喃地说。是她自己过度的激进将他牵引至这种地步的。

    倘人就在她的胸前哭湿了一大片。“我对不起你,我辜负了你。”

    “如果我让你回复一个人生活,你能好好生活吗?”倘人摇摇头,“我不知道。”

    “对不起,我已无法面对与你共同生活。对着你的躯体,我会贪心的要求你的心,你的灵魂。”

    看着倘人挽起那简单的行李离去,尤珍从没有过的心痛和被击倒。而她爱过一个那么深情的人,深情得令她心痛。尽管他爱的是另一个女人,一个她永远都战不胜,已死去的女人。
    (二之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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