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情档案◢酒保生涯(下) 作者:阿宿
玫瑰玛莉也是一种香料的名字,细细尖尖的叶子,新鲜时揉在肉类烤出来香味扑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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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卖的烘干玫瑰玛莉却硬如刺,虽然功效一样,入口马上分辨出不一样。我觉得玫瑰玛莉这个女人,也一样。
当我们熟悉得无话不谈成了朋友时,她温柔似水,而且很有味道。但自我们上过床后,她却开始像刺般叫我吃不消。有其他女客找上我聊天,她会浑身不自在地紧盯不放松。甚至有时有些熟悉男客与我亲昵地谈话,她也会多疑我有另类性取向。
其实要怪,只能怪那场雨。那夜雨势从下班开始就下了,却一直到午夜仍没停歇的迹象。进来避雨喝两杯的客人渐渐不耐烦,陆续都走光了,玫瑰玛莉却没走的意思。
她说我今夜调的“吸血僵尸”过浓,双脚不听使唤,心情却荡漾。我说,小姐没人能捱过三杯的,你却要了四杯。
凌晨两点半了,已到了打烊最后极限,其他员工早已散band了,我收拾好了仍见她斜靠在一张沙发上,不得已将她一并扶上我那楼阁去。我以为她醉了,不意她却缠了上来。我能怎样?我不过是个卅不到的血气方刚青年。
不想被误以为牛郎
自从那次之后,似乎只要她有需要,都会藉词呆到人客散尽,然后跟随我上楼。她开始送些礼物给我,从衬衫到名贵的打火机等。
我不喜欢这样,她令我觉得自己像牛郎的感觉。但她叫我别多心,我们的关系只不过如朋友,除了语言,身体的对话也投契而已。我信了她,就没当一回事。
可是渐渐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她开始觉得我对她与其他客人都一样“大公无私”地真心。
她觉得我不应该这般投入,这份工资是多少?她愿以双倍的价钱买起我。说真的,若为钱,我无话可说,但这是我的工作,我的尊严,她若做我的女人,我倒有点嫌她年岁过大。我养得起自己,何必受她控制?
我坦诚对她说了,我们是连朋友也做不成了,我拒绝让她再上楼去,毕竟她算是见过世面的女人,没有撕破脸皮让大家没有立足地。从此她鲜少独自来找我了,偶尔与三几女性朋友到来喝上几杯。
这是个很好的教训,从此我不敢随便带女客上楼了,以防让“方便”搅成“随便”,传出去我就成为牛郎了。
酒保这种职业太无拘束了,同行中我见过许多不同例子的下场,铸成大错比比皆是,我得警以为惕。我既无法改行,也无能力另辟天地,要在这行中持续这种生涯,自我克制都要比别人更强烈些才行。
与芝芝拍档开酒吧
老板大概也看出我的心意,对我信任有加外,想我这么一个孤儿也难有所爱,他让我成了百分之一的小股东,除了更尽心卖力外,也算是立业有基。
他说:“阿尊,娶个老婆吧,你虽是个小小的股东,这是立业第一步,成家后,人生大事也就完成了。”
说得好像我袋子里已藏有女人般轻松,事实是我有苦自家知。
有个已上岸从了良叫芝芝的女人,跟了个半百的东马树桐大亨。不料几年后大亨心脏病猝死,她带着足够的财产回来却不能安于室终老,就想着开家这种洋酒吧让金钱有个投资,精神也有个寄托。
芝芝当陪酒小姐时我已认识她,那时她的人生目标就是钱。如今钱是到手了,她找上了我。
我那老板就拍腿赞好,“阿尊这小子是有点死心眼,大学也念过了,跟了我这些年,我就直当他是儿子看办。他有好去处,我无话好说。”
芝芝和玫瑰玛莉相仿,年龄大我五、六年,但她在这江湖道上混过,通情达理又不是后者能比得上。她说她出资我出人,合股我占一半,能有感情就做夫妻,否则就当拍档。
这是我人生的转捩点,就这样我迁出了阁楼,与芝芝同居。她是个风骚老板娘,手段八面玲珑,我常见她周旋在人客中好不得意。暂时我们还是很好的拍档,以后的事就没人能预料了,但我觉得上天开始厚待我了,一种满足感常盈溢着。
(二之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