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露又對陪審團建議：“我建議今天討論今天的要點后，明天不能再提出，這是免得陪審員回家后受別人影響。”

大家都贊同，王麗霞臉色很難看，而且再也不理睬余露。

第二天週末休息。余露在家接到雷強的電話，他說：“我出了一趟遠門，走時太匆匆，沒有通知你。出來喝茶好嗎？”余露答應。

見面時，雷強又施展他的魅力，但余露視若無睹。只淡淡說：“希望不讓王麗霞遇到。”

雷強一怔尷尬得說不出話。

余露點起一根煙說：“你也太心急了，這麼快就不理我，沒想到我最后還是當了這件案的陪審員吧？”

她瞄瞄臉色突變的雷強一眼：“我相信你也是被僱用來施展美男計的，我猜有人要你結識陪審員，要你影響她，更要她影響其他陪審員，希望大家最后認為疑點太多，彭慶宗無罪，是不？”

雷強臉色變了，他也不是一個厲害人物，竟然脫口問：“你怎麼知道？”

余露冷笑說：“你是個小人物，也做不了主。我希望見你的老闆。告訴他，我能影響這件案子。”

余露見到了彭慶宗的辯護律師王律師的親信助手林明，據說王大律師是都會裡最貴的律師，因為他交遊廣闊識得人多門道多，有許多別人認為勝不了的官司，他都有辦法扭轉劣勢。彭慶宗上二次強姦案件也都是在他一把厲口下轉夷為安。

建議勾搭男陪審員

林明一臉不屑：“你要錢，恁什麼。”

余露閒閒說：“你們下了這麼大功夫，不外是想陪審員判決彭慶宗無罪，我能令你們全功盡棄，就恁這點。我可以向法官告密，說王麗霞被人收實了，我有證據，信不信由你。王麗霞被解除陪審員資格后，沒有人敢再接受你們的賄賂，被告多數被判有罪，沒有陪審員敢說他無罪，怕被人說是吃了錢，怕死者家屬報復。”

林明猶豫了。

他打電話，余露在旁邊說：“要你老闆出好一點的價錢，姑奶奶不二價，以前到現在都是。”

余露得了一個滿意的數目。她微笑說：“我還有一個免費的建議，叫雷強去勾搭一個洋名法蘭西的男陪審員吧，他是喜歡男人的，雷強能說服他。”

這時審訊已近尾聲，坐在陪審員欄內的余露發現檢察官后排的死者家屬，出現一個新面孔。是一個容貌與體型都屬於粗獷強硬形的男人，不年輕也不老，大約卅八九歲模樣。他站起來時高大壯健，是余露喜歡的那一路男人。

余露后來才知道他是死者何小燕的生父魯成。他這麼遲才現身是因為他剛剛關了4年監牢出獄。

案子下判時，在王麗霞與法蘭西落力爭取利益歸於被告的疑點，陪審員由最初的強烈爭執，再成了僵持不下的局面，最后大多數決定不能確定彭慶宗有罪。他獲得釋放。

在法院的公眾洗手間，余露無意間聽到兩名婦女哭泣，她們不是何小燕的家人，是彭慶宗前二宗強姦案受害者的母親。她們悲憤說：“那裡有天網？老天爺在那裡？”

余露第一次感到不安。她出來時，男廁也出來一個男人，正是她不時注意的魯成。魯成重重的看了她一眼走了，與那兩名傷心的母親談了一陣。

重遇魯成驚喜交集

余露走出法院時，看到魯成走向她，她有點做賊心虛的害怕，但魯成先說：“我沒有惡意，我注意到你是陪審員之一。你們真的認為彭慶宗無罪嗎？”

余露搖頭：“不，他有罪。”

魯成盯住她：“那為什麼他被判證據不足獲得釋放？”

余露覺得說真話更痛快：“我看得出你是個好漢，莫非你從沒聽說過‘有錢能使鬼推磨’嗎？”

魯成拍一下掌：“痛快，說得真正確，我也猜是如此。”

他又說：“我也打聽過了，聽說是會有這個結果的。”

余露詫異：“你不生氣？”

魯成笑：“生什麼氣？生氣有用嗎？”他轉身要走了。

余露卻叫住他，他回身望住她。余露吸一口氣說：“如果我是你，公道不找我，我就自己去找公道。”

魯成詫異以欣賞的眼光看著她，點點頭：“多謝，我剛才就對那兩位憤怒的母親這樣說。”

余露第二天重新經營小吃店，來了一位令她驚喜交集的客人，正是魯成。他先笑說：“我真的不是打聽跟蹤你，一定是與你有緣千里來相會。”

這一對滄桑男女第3次見面時，魯成就成了余露的入幕之賓了。

幾個月后余露珠胎暗結，是魯成提議結婚的，他說：“我不想一錯再錯。這一次我要好好照顧保護我的孩子。”

結婚第2天，魯成就被警方叫去問話了。他大把參加婚宴的證人，當天就被放了，參加婚宴的客人也包括了那兩位憤怒母親。

結婚前半個月，魯成第一次向她借錢，他說：“我的錢都用來籌備結婚了，你能不能先借我一些，我有急用。”

余露一口答應。她沒有問魯成借錢何用。但是她來接協助破案的魯成時，她微笑問：“我現在想，你向我借的那筆錢，是不是去找尋公道。”

魯成微笑。

魯成借的那筆錢，是余露從陪審員酬勞“外快”取出的，她覺得這也是天網恢恢。變態的彭慶宗沒有死，那種傷勢不嚴重，只是后果嚴重，也許挽救了一些女子。
（三之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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