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雷从教育局得到的答案是：“是，大约20年前杨志杰曾经申请调职，后来再调一次是由教育局调职，但他在2年前退休了，从通讯处看来，他们搬回这个城市了。”

小雷从教育局递送支票的地址，找到了杨志杰与江玉凤夫妇。

是江玉凤自己说：“原本一心要从这个地方逃出去，但始终还是回来，因为放不下一件事，我女儿埋葬在这里。”

她听到小雷说想继续调查这件案相当欣慰，含泪说：“我也希望能把凶手绳之以法，这么残酷的野兽。”

小雷冷眼观察，放不下20年前小安琪惨死的是江玉凤，杨志杰虽然也叹息，却没有妻子的沉痛，他想到档案中安琪的血型与这对夫妇不同的事。

他问：“请恕我冒昧，为什么安琪的血型与你们夫妇不同？”

江玉凤有点迷惘，杨志杰却一听就明白，他在妻子的耳边轻语，江玉凤才苦笑说：“是这样的，我先前结过婚，安琪是我与前任丈夫生下的。离婚后，我带着安琪改嫁，生下小女儿安芝。如果安琪还在世，她都有27岁多了，安芝今年是25岁。”

安琪是江玉凤与另一个男人生的，小雷早已心中有数，但没想到的是江玉凤有个前夫，他惊讶说：“旧档案中你们没有提到这点。”

杨志杰解释说：“一来是警方没有问，我们不想多提旧事，是因为玉凤以前那段婚姻很不愉快。”

前夫不是好人

江玉凤吃力说：“我的前夫萧胜不是个好人，我们都觉得离他愈远愈好。”

她苦笑说：“况且死的是安琪，就更与萧胜无关，他一直都很疼爱安琪的，认为安琪出世后给他带来好运。那时他一直中字赢了不少钱，更一早为安琪开了银行户口存钱。”

小雷问：“萧胜现在何处？”

杨志杰不安说：“他在监狱，24年前就入狱了。”

然后他说：“我们有点事要出门，改天再谈吧。”

小雷觉得他们隐瞒着一些事。但他容易查出，他从萧胜的档案中发现，他在24年前被判入狱30年，罪名多宗，因为萧胜那时是“黑社团”老大。

令小雷吃惊的是，原来当年杨志杰是萧胜的专用会计师，知道他很多秘密。是杨志杰主动联络警方犯罪组人员提供情报与证据，把萧胜绳之以法。

但杨志杰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他会有这个胆量告发萧胜。

小雷再追查获悉萧胜被判罪名成立后，江玉凤即刻申请与他离婚，萧胜即使不愿意也没办法，他是罪犯，妻子有权力与他离婚。

小雷这时看到档案照片的江玉凤那时已经腹大便便，他一怔：这时她已经怀着小女儿安芝，但安芝是杨志杰的亲生女儿，即是说在萧胜被警方拘捕前，江玉凤已经怀着杨志杰的骨肉了。现在他明白为何杨志杰会告发萧胜的罪行。

杨志杰说旧事重提，令江玉凤情绪困扰，他自己到警局会见小雷。

他苦笑说：“我与玉凤不是普通的偷情，我与她自小认识，长大后双方互有情愫，只是还没有正式恋爱，但都知道双方的心意。就在这时，萧胜见到玉凤，为她的清纯美丽倾倒，不择手段把她强娶为妻子。玉凤与我都非常痛苦，而且都不敢让萧胜知道我与她曾经有过感情，怕萧胜会对我不利。”

他继续说：“萧胜可能是喜欢玉凤，但是他是个虐待狂，玉凤受不了。我与玉凤时常都会见到，我不忍心看到她这么悲伤痛苦，于是2个人就旧情复燃了，玉凤怀孕了，是我的孩子安芝。”

强迫打掉胎儿

小雷忍不住问：“你怕萧胜发现就告发他？”

杨志杰说：“不是，萧胜不会想到我有这么大的胆子给他头上戴绿帽，是他要强迫玉凤打胎。”

小雷惊讶：“如果他没有怀疑，为什么要妻子打掉孩子？况且他应该希望生下儿子。”

杨志杰说：“是，萧胜是渴望有一个儿子的，但是他没有办法，他强迫玉凤打掉胎儿，是因为他那段时间一度得了性病，他担心会生下畸形的孩子，他一名江湖老友就是这样生下一个不正常的孩子，他害怕。”

杨志杰愤怒的说：“但是我怎么能让自己的亲生骨肉被毁灭，玉凤也不愿意打胎。于是我就告发萧胜。而且我决定要把玉凤从他的手中救出来。”

小雷望着中年的杨志杰，可以想像他年轻时也一样文质彬彬，没想到他却有这样大的勇气，爱情的力量真是不可小觑。

杨志杰说：“后来我当了教师，我有足够的学历，怕萧胜的马仔会前来找麻烦，于是申请到外地执教。”

小雷问：“你搬回来，不怕萧胜出狱后来找你吗？”

杨志杰笑笑：“萧胜现在都快70岁了，听说健康也很坏，还要坐牢10年，恐怕出不来了。再说，他现在也没有江湖势力了，我打听过，他的人马早就烟消云散了。他还有仇家，大概他自己也不想出来让人找他算账。”

小雷问：“安琪被人掳绑再受暴力侮辱而死的事，萧胜知道吗？”

杨志杰摇头：“我不清楚，至少我与玉凤都没有通知他。况且我们肯定这件事与他无关，安琪是他的亲生女儿。”

小雷想：也许我倒要去监狱探访萧胜一次，看他知道唯一的亲骨肉安琪被人残酷杀害吗。小雷几天后去了，却迟了一步。
（三之二、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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