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离开程家大宅，老麦就说：“林佩蓉的死肯定与殷丽珊有关。当年医院的事很重要，殷丽珊只说了一半，说不定还是那位韦康律师教她如何说的。你再去查医院的事。”

小雷还笑说：“会不会是殷丽珊生了个女儿，由林佩蓉帮她偷龙转凤换了个儿子，所以认为可以敲诈已经发了大财的程夫人。”

老麦笑说：“好像不可能，程家父子其实相似，都是浓眉凤眼高鼻，只是小的五官轮廓比老子英俊好看。”

但是小雷到医院查过程建翰出生的情况就明白没有移花接木的事。

在接生的印裔医生的第一份纪录就写明性别是男婴，还的婴儿的脚印，连血型都填上了。

小雷还找到了退休的印裔医生，医生还热心的翻查自己的私人工作纪录，他沉吟说：“的确是16年前，我为程家接生下一名男婴，他有先天小儿黄疸，第3天就为他换血，日后他完全健康无事，但没有可疑的事。”

小雷细心的问：“谁供应血？男婴的父母吗？”

医生说：“不是，是出钱买的。这点我记得很清楚，母亲的血不适合，父亲当时在外国来不及回来，机场人员罢工，程夫人是提早两个星期生产。再说一个人的血也不够，这种手术等于是为婴儿全身换血。”

医生这时好像想起了一件事，嘴角神秘的笑：“程先生回来也没有用。”

血型与父母不同

这位医生有老派医生的医德，为人也厚道，他不想透露病人的秘密。他也没有想到当年林佩蓉会知道这个秘密。那时医生已经准备为刚出世的程建翰换血，他看看手中有关的资料，母亲殷丽珊与父亲程文杰的血型，然后他发现婴儿的血型与父母完全不同。

他心中想：“这是不可能的事，婴儿的血型必然与父母其中之一相同。大概是检验错了。”

他要助手再为婴儿检验血型，出来的结果仍然一样。

医生笑了：“原来如此。”

但这不关他的事，他也同情这位出世就得了黄疸病要换血的婴儿。最值得同情的是这名婴儿。

这时电话响了，是他一名医生老同学找他叙旧，说起医院与病人的各种奇事。

医生就笑说：“我这儿也刚刚发生了一起事，如果不是这名婴儿要换血，秘密可会很久都没有人知道，当事人可能也不会知道。我是从婴儿与他父母的血型得知这个秘密。”

医生没有发现林佩蓉护士在旁边听到。

那时她是一名好学的护士，她还特地去看男婴程建翰与其父母的血型，然后她也摇头微笑：“可怜的婴儿。”

不必去进行什么遗传基因剖验，林佩蓉也明白这名男婴的亲生父亲另有其人。就是与婴儿有同样血型的男人。

林佩蓉从来没有想过以这件事来勒索殷丽珊。一直到她中了爱情的蛊－－不能自拔的迷恋王勇立，要想尽办法找钱供他花用。

王勇立离开她时，她痛不欲生，然后她无意间看到了那张旧报纸，程文杰、殷丽珊与独生儿子程建翰的全家福。林佩蓉也许近墨者黑，感染到王勇立的无赖性格，她这时想到的是：殷丽珊一定不想丈夫知道这件秘密。她会愿意出钱要我守口如瓶。

不想要闹上法庭

殷丽珊真的吓坏了，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件事－－儿子不是丈夫的亲生子。当然她马上心里有数，儿子程建翰的生父是谁。这个男人与丈夫程文杰是姨表兄弟，他们都样是浓眉凤眼高鼻，所以16年来，没有人想到程建翰的生父是另有其人，包括这名生父在内。

殷丽珊即刻通知这个男人－他们的家庭律师韦康。

殷丽珊与韦康的情缘为期不长，那时她与丈夫程文杰的婚姻陷入低潮，主要是结婚多年还没有孩子，他们决定斩断情缘时，殷丽珊不知道一个小生命已悄悄的正在孕育中。殷丽珊一直以为是丈夫的孩子。

韦康风流成性，他一直只有女性伴侣，没有妻子，也没有儿女。

知道自己生下一个如此出色的儿子程建翰，韦康是即吃惊又高兴，已经50岁出头的韦康这时父爱泛滥，不惜一切都要保护儿子。他决不能让林佩蓉勒索得呈。他也即刻调查林佩蓉的事，知道她迷恋王勇立，事情会更糟，如果王勇立知道了更会狮子开大口，韦康决定斩草除根杀人灭口。

韦康没有让殷丽珊知道他的计划，怕她守不住秘密。

当老麦与小雷找到程家时，韦康明白纸包不住火了，警方知道了16年前的事，他们只要一查就会了解真相。韦康不愿意让秘密揭穿公开。他要保护儿子。

这一天，当秘书通知韦康，有一名老麦要他到警局“协助查案”时，韦康明白东窗事发了。他到警局时问老麦：“如果警方找出了杀死林佩蓉的凶手，就会结案不再查下去了是吗？只要凶手承认杀人，警方也不会再追究他为什么要杀人的原因是吗？”

老麦叹息：“是的，凶手不愿意说，警方不可能强迫他说的。”

韦康吁一口气，深深点头。

当程文杰从报纸上得悉表弟韦康杀死林佩蓉时，他吃惊的对妻子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警方还说他是自己自首的。为什么不找我帮忙，我可以出钱为他找最好的律师。”

殷丽珊哀伤不语：韦康最不想要的就是案子闹上法庭。
（三之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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