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麦与小雷立即赶到，一看到凶手在书房留下一幅儿童画，就明白这是“童画杀手”另一宗罪行。

林女士的死状相当惨，她的双眼被插着铁支。但法医说：“没有流血，这是死后才插入的。”

老麦说：“凶手不是这么残暴，他只是想告诉我们，这是林女士的罪行。”

小雷苦笑：“有眼无珠？或者俗语说的，没有带眼识人？”

老麦叹息：“是，如果真是徐家父女杀人，他们是控诉林女士当年没有看清孙亚苟夫妇的真正为人，就把这些不幸的儿童交给他们收养，间接毁了他们的幸福，更令他们过着地狱般的日子。”

小雷沉重说：“我想，徐家父女恨林女士仅次于孙亚苟夫妇，当年在处理儿童事件时，林女士虽然职位不高，但权力却很大，这些儿童要不要由到福利部监管，送到那个家庭，都由她决定的。如果她放徐家父女一马，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事。”

但一名现场罪证鉴案员这时在林女士紧握的手里找到一张染着血渍的钞票。

老麦说：“也许徐家父女还有更多的话要说，似乎林女士当年接受了孙亚苟的贿赂，才把最美丽的徐美玲给了他们收养。”

小雷说：“3宗罪案杀了4个人，徐家父女的大仇大概都报清了。不知他们现在潜逃到何处。”

法官遇害

连老麦也以为徐家父女的仇报完了。

但不到一个星期，又有一宗凶杀案。现场留下了一幅儿童画。死者是退休的老法官吴法官。

小雷吃惊说：“我们失察了，没有料到他们还要杀人。但这关法官什么事呢？”

因为过去职位的关系，吴法官死亡事件刊载在报纸上相当显著的位置，退休的法庭纪录员杨姐看到了。她回忆当年的案件，恍然大悟这4宗命案是环环相扣。她也立即明白最大嫌疑犯是徐家父女。

杨女士要履行好公民的责任，她到警察局时由老麦接见。

老麦赞扬她说：“你真不了起，就恁昔年记录法庭案件的记忆就能破案，我们的确认为徐家父女是最大嫌犯。”

小雷问：“但他们为什么要杀吴法官呢？”

杨女士叹息：“可能他们认为，累他们父女分离，令到徐美玲——唉，吴法官有一份责任。当年是由吴法官判徐海峰入狱，虽然徐海峰的确是误杀，他力量太大令福利部官员丧生。吴法官认为他罪不可恕，给予最高刑罚。徐海峰在监狱中仍然争取女儿的抚养权力，他希望由自己委托可信的亲友照顾女儿，刚好又是由吴法官临时代替生病的法官审案，他记得徐海峰，即刻否定他的申请。”

她难过的说：“如果吴美玲不是后来有这么悲惨的遭遇，也许徐海峰还不致这么痛恨他。”

老麦说：“他们父女的遭遇令人同情，但无论如何都不能用私刑报复。”

杨女士摇摇头苦笑：“我在法庭记录了许多案件，看到不少人冤枉入狱，也看到不少罪犯只因为有钱请了个精明律师狡辩而脱罪，我曾想，如果我是有冤无处诉呢？”

父女投案

小雷问她：“当年你私下认为徐美玲应该由谁抚养。”

杨女士大声说：“当然应该由她的父亲。或许徐海峰有疏忽之处，但是徐美玲跟父亲生活，是在一个有爱的家庭。徐美玲那时不是3岁、6岁，她9岁了，她的确知道如何照顾自己了，况且父亲也不是完全疏忽她。她那时也懂事了，硬硬迫她离开父亲根本是伤害她的心灵。”

小雷说：“只怕他们还是法网难逃。”

杨女士说：“以我的看法，他们不会逃，说不定很快自动投案。他们是故意要令法庭为难。”

杨女士的猜测没错，徐海峰与徐美玲父女第二天就自首了。

徐美玲冷静的说：“人是我杀的，与爸爸无关。”

的确，人都是她一个人杀的。徐海峰并没有对死者们下毒手，刑罚不会重。

徐美玲不屑的说：“不是说法庭是伸张正义与公平的？我倒想在法庭讨回公道，当年我一个9岁的小女孩做下什么错事，会有如此不人道的遭遇？”

老麦惊讶的是，徐美玲杀人时还不足16岁，她还是儿童。她不会被判重罪。

小雷对妻子小飞说：“这对父女精明狡猾，他们计算好一切的。”

小飞说：“他们认为他们是报仇，因为他们投诉无门。”

她叹息：“徐海峰以前是邪派中人，徐美玲被送到孙亚苟那个环境，是好人都会学坏的。”

小雷说：“传媒成为他们的工具，争相报道他们的凄惨遭遇，人们同情他们。更有一些团体认为应该轻判。”

小飞低声说：“我还真的好奇，案子上了法庭会有怎么样的判决呢。已经有吴法官惨死的事在先。”

小雷颓然说：“老天，这对父女太厉害了，原来杀死吴法官还有这层警告的作用。希望他们是真的只报仇就满足了，不然他们会成为警方最大的烦恼。”

小飞说：“近墨者黑，一张白纸染上了污秽，不可能恢复纯洁无瑕了。唉，徐美玲——再回头已是百年身。”

几年后，小雷与老麦听说有一个地下豪华销金窟，主持人是一位年轻美丽的徐小姐，她手下的邪花多数是少女感化院出来的。

小雷立即想到妻子说的那番话。
（三之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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