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情档案◢冤狱(中) 作者:雅蒙
方桂美皱皱眉头,蹲下身把那具小型灭火器,从轮胎下取走再扔到一边。她是怕车子辗破它后,里面的压缩气体可能会“小爆炸”,说不定还会飞上打破车窗。她可不想因小失大再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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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灭火器扔到一旁后,发现手黏黏湿湿,她看看手掌是一抹红沾着泥沙。她又皱眉∶是漆还是血。她轻叹一口气∶今天一切不顺利。
她打开车门坐进去,要取纸巾抹手时,身体一下失去平衡歪倒了。手染‘污渍”的左手掌就按在仪器板上。她轻轻咒骂一声,回到家才处理吧,她抽出纸巾草草抹去手上的污渍,把它扔在地上,开车走了。
方桂美第二天上班,一踏进办公室,就觉得气氛不对,先来的女同事急不及待对她说∶“桂美,你再也想不到,崔佩芬死了。”
虽然她十分讨厌崔佩芬,也不禁大吃一惊∶“怎么可能,她才比我大一岁。”
女同事压低声音说∶“谋杀,她被人杀死,在停车场,昨天夜里就发现了。”
然后有警方人员来查案,每个职员都被调去问话。被问及与崔佩芬的相处情况时,方桂美说∶“还好,”她没有想到其他同事会提及昨天下午她与崔佩芬两人的恶言相向。
方桂美再也没有料到,午膳回来再上班不久,就有3名警员上来将她戴上手铐,向她宣读权力∶“你可以沉默……”
方桂美那时是狼狈与难为情多于害怕。但去到了警局,她才明白事态严重,她被指控蓄意谋杀崔佩芬。
铁证如山
更令方桂美魂飞魄散的是,有铁证如山。原来那具小型灭火器是凶器,有人用它敲击崔佩芬的头颅导致死亡。
灭火器上有方桂美的手印与指纹,没有别人的。警方在路旁搜寻到的纸巾也有方桂美染血的指纹,车子的仪器板上更清楚的印着崔佩芬的血渍。
方桂美原以为解释清楚就没事,很快的她就明白这是飞来横祸,没有人相信∶她只不过是看到车子前轮下有一具灭火器,而她拿起来扔到一旁。
所有警方搜寻到的证据都指向一点∶方桂美用灭火器重力敲击崔佩芬后脑致死。只有一个疑问∶方桂美为什么留下杀人凶器在现场,也许是惊慌过度,也许就是天网恢恢。
这起命案被炒作得厉害,甚至炒成桃色血案。传媒神通广大,查出方桂美与丈夫庄荣,和死者崔佩芬过去的恩怨。
唯一令方桂美稍感安慰的是,在这一刻她体会到庄荣的真情。他们刚刚分居,但庄荣却义无反顾的支持她、相信她。庄荣是世上唯一不相信妻子会杀死崔佩芬的人。
因为这件案被炒成了绯闻,庄荣被人误会是花心丈夫负心人,也受到不少冷眼与责难,公司女同事都排挤他。
庄荣的日子只有比妻子更难捱。他要工作,要找钱为妻子打官司,要父兼母职照顾3个孩子。在最终审判,方桂美一级谋杀罪名成立,被判绞刑。
带血控诉
庄荣听判后几乎崩溃,在法庭外他泣不成声苦苦哀求真凶站出来∶“你已经杀死了崔佩芬,现在你又要杀死我的妻子方桂美,你令3个年幼无辜的孩子受苦,令他们失去了母亲,你于心何忍?你晚上睡得着吗?”
这段带血的控诉,令在场传媒动容,都以显著的版位刊登。许多读者看到后,也为之心酸,为3个即将失去母亲的孩子难过。
家境颇为富裕的徐瑞霞也看到庄荣的疾呼,她为之叹息。前几天,她与一班朋友喝茶时,不知怎么会谈起这起谋杀案。
这时已有一些人相信方桂美不是真凶,否则为什么这么大意,留下有指纹的凶器,更忘了处理车内的血渍。
徐瑞霞叹息∶“我最为这一家3个年幼的孩子难过。我已经成年了,但2年前,家母遽然长逝,我都心如刀割。”
朋友说∶“说真的,瑞霞,安娣一向很健康,怎么会说去就去。”
徐瑞霞惆怅说∶“我也不知道,那时我在200公里外的邻埠,帮父亲处理一项工程。接到电话说妈妈突然去了,我几乎要昏倒。”
朋友说∶“据说安娣是在一间警察局前的马路中倒下。”
徐瑞霞点头,黯然说∶“是,亲友都奇怪,妈妈去警察局干什么。”
徐瑞霞当不会告诉别人,妈妈去世后,她曾一度怀疑妈妈是自杀。因为律师楼说,妈妈赶在那天上午签署遗嘱,把名下一切财产与房屋珠宝都留给她。连银行所有存款也都在那一天上午办妥,转入妈妈与她的联名户头。
这一切太像准备后事的人做的。但是法医报告,妈妈是死于心脏病突发,绝不是自杀。
家中女佣人也说∶“太太这两个星期愁眉不展,心事重重,茶饭不思,像为重大的事发愁,整个人一下消瘦下来。”
妈妈去世后,徐瑞霞与父亲徐厚昌的感情大大跃进。近几年来,因为父亲在外金屋藏娇的事,令徐瑞霞十分不满,为妈妈不值,也疏远了父亲。
妈妈去世,父亲也受到很大的打击,大病一场,由徐瑞霞服侍,父女情大为好转,徐瑞霞由邻埠遣回,正式帮助父亲打理生意。她没有料到父亲占有相当多股权的一家公司,就是方桂美入狱前工作的公司。
(三之二、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