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人(上) 作者:雅蒙
在“湖山镇”无人不识萧正鸣。但没有人会直呼他的名字。全村大约五千位居民,都尊称他为萧医生。提起萧医生时,村民会不由自主的肃然起敬挺真腰板。廿年来村民都不知不觉的把萧正鸣医生视为“村父”,比正式的村长更有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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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山镇”镇如其名山明水秀,风景怡人,如今有人视为世外桃源。但在廿年前,这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穷乡僻壤,只有羊肠小径通往廿五里外的较繁荣小镇。那时还没有建立大道,一路上丛林密布不见天日,还有毒蛇猛兽,村外的陌生人往往会迷路视为畏途。
那时候村民贫穷生活困苦,可以说没有村民没有受过萧医生的恩惠。在他之前,村里没有医生,妇人生产与小孩急病都令村民忧心如焚,那时村里的死亡率颇高,是穷人无可奈何的哀歌。但自萧医生有如天降的来到,他简直像是村里的再世华陀。
萧医生是万能杂医,从妇科到儿科到各种各样的毛病,他都能为村民医治,而且妙手回春。
以前在最简陋的设备下,萧医生都敢为村民开刀动手术,村民都信任他。也许上天垂怜加上身子强壮,村民都能痊愈。
萧医生平时做的还包括为村民医治牙齿毛病。以前他不会的,经过“自修与观察”后加上无数的经验,如今他的牙科技术连正牌牙医都佩服。
现在不仅全村的牙齿都由萧医生治理,廿年来出世的村民,都是由萧医生接生。有年轻村民闹事,警察局治不了,就交到萧医生的诊所里。没有人敢不听萧医生的话。萧医生的诊所也是社会惩教所,犯事的年轻人送到这里为萧医生工作。
打算建纪念所
据说所有村民同样的愿望就是萧医生长命百岁,更有消息说,村民都决定好了,在萧医生百年后,会为他建立一个纪念所。村民正在为可以不可以烧香祭拜争辩。当然萧医生不知道,他一定反对。
村民尊敬萧医生是因为感动与感激。以前,萧医生为他们治病是不收钱的,放一个小箱子任他们自由“乐捐”。
那时大部份村民都穷得无隔宿之粮,所以几乎没有人是不欠萧医生的恩情的。后来也由萧医生改善他们的生活,萧医生斟察到“湖山镇”多藤,指导他们制造藤器外销,村民生活大大好转。
近年来树胶好价,村民的生活更富了。他们都是纯朴感恩的,开始补还以前欠下的医药费,萧医生诊所的设施自然也大大改善,而且他可以请专科医生如眼睛耳鼻喉医生定期到来为村民治疗。自然他的开刀设备也改善很多了。
村民还萧医生的钱都这样用去了,萧医生分文不袋。
萧医生笑说:“我都没有花钱的机会,一天五餐都是由你们供给。”
以前逢年过节,村民争要萧医生到家里吃饭甚至大起勃蹊,顺得哥情失嫂意,萧医生就要每家给他一样菜肴,在他诊所举行“大锅饭”聚会,长年下来村民感情格外亲切。
萧医生是“湖山镇”的村宝,村民严密保护他,更不向别人宣传,怕外人会抡了他去,这可是无可弥补的大损失。村民从不向外人提及萧医生的事。
但这一次出了点事,令村民烦恼,外人知道“湖山镇”有个好人好事的萧医生了。都是一名年轻村民惹出的。
这一年国家颁发国家青年英雄奖,得奖的章达成在领奖时发表感言,说到他有今天都要感谢《湖山镇》的萧正鸣医生时,虎目含泪。
媒体追问详情
媒介大感兴趣,追问详情。豪迈爽真的章达成是由衷感激萧医生,乐意说出往事:“以前我是一名不长进的青少年,喜欢闹事。一次在学校里把一位品学兼优的同学打伤了。不能送我入狱,警察局把我送到萧获得医生那里。萧医生与我谈话,他说我一点不输给那位模范生。他说:‘你比他强壮,你比他机灵,你可能还比他聪明,只是不在书本上。但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可能你不会是博士,但也许以后你会成将军或警察总长。’我想这也对,在萧医生的鼓励与找人协助我的功课下,我顺利读完中学,然后我加入军队为国服务。终于有今天。”
章达成还得意的展示萧医生的照片,笑说:“这是我前个月回老家,与萧医生的合照。”媒介当然也拍下萧医生的照片,在新闻特辑中特别强调这一段“天生我材必有用”的激励性故事。电视中播出了萧医生的照片。虽然他已近六十岁了,半头华发,但是掩不住萧医生的潇洒风度。
《湖山镇》全体村民都看到这段电视新闻特辑。长老们呆住了。他们吃惊得说不出话——现在全国都知道《湖山镇》有一位萧正鸣医生了。而且他们也惊讶的发现,原来萧医生的样子与廿年前没有什么大不同,虽然他工作非常辛劳。
章达成的父亲尤其慌张,他说:“达成这孩子平时不多话,这回真是得意忘形了。”
村长沉着说:“达成也是好意要表示对萧医生的感激。”
一位老者说“唉,这可不是爱你变成害你了。”
大家本来心情沉重,这时反都笑起来。村长说:‘吩咐下去,如果有人进村来找萧医生,就一问三不知。”
《破案神探》老麦也看到了电视新闻里的萧医生。
(三之一 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