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窝（中） 作者：雅蒙
老麥繼續問王老太︰“在你失手誤殺女兒那一剎那，你的女婿汪先生站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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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太不假思索地回答︰“阿汪那時走向兒女的睡房，因為兩個大的聽到吵架驚醒了，開門出來大哭，阿汪走過去哄慰他們。”
鄰居主婦汪太太被殺的隔天早上，林太太剛剛送別丈夫與孩子分頭上班上學不久，就有一名中年警探與一名很英俊的年輕警探登門。
這兩人自然是“破案神探”老麥與得力助手小雷。他們是來調查隔鄰汪家的事。林太太閑來看了很多電視劇，知道這是警方普通任務，很樂意給予合作。
林太太說︰“我才搬來不久，但已經得悉隔鄰婆媳不和，很煩人，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吵。”老麥與小雷對視一眼，神情是詫異又感到有趣。
老麥問︰“她們吵些什么？”
林太太為難說︰“她們吵來吵去為一件事，可能就是昨晚命案的導火線。”
望著老麥催逼的眼神，林太太只好說︰“好像家婆在罵年輕媳婦水性楊花不守婦道。”
老麥微笑問︰“那妳認為汪先生知道頭上戴上了綠帽嗎？”
林太太想一想︰“大概不知道，從婆媳吵架的內容聽來，汪老太不僅沒有告訴兒子，反而千方百計遮掩此事。可能就是怕兒子做出魯莽的事。”
她又說︰“前幾天，她們婆媳又在吵，汪太太還譏笑汪老太說，你不講我不講，他不會知道，你不是一直幫我遮掩嗎？只聽汪老太生氣說，紙包不住火，妳不要玩火焚身，我也沒辦法壓住這些事了。”
老麥站起來，很滿意的說︰“謝謝妳寶貴的線索，林太太。”
小雷微笑說︰“妳剛剛搬來，和他們還不熟悉，誤會了他們的關係。吵架的一老一少兩個女人不是婆媳，是母女。老的是王老太，女兒是汪太太。”
“哦－－老天，我擺了個大烏龍。”林太太小聲的叫，然后又恍然若悟︰“難怪－－”老麥微笑幫她說道︰“難怪王老太要幫女兒掩遮偷腥的丑事，不讓女婿知道。”
頭破血流
小雷也向她透露︰“王老太不僅要靠女婿過活，她還有兩名兒子在澳洲求學，也是由女婿慷慨資助的。如果汪先生知道妻子出軌、憤而離婚，王老太生活就會很狼狽。女兒通奸，法庭會同情汪先生，汪太太得不到什么好處。”
林太太一直點頭，然后狐疑問︰“昨晚看到警員押走王老太，真的是她殺死女兒嗎？”
老麥與小雷笑笑沒有回答，禮貌的告辭。
他們再進入隔鄰的“犯罪現場”，屋子已被查封，汪先生帶著三名兒女暫時入住酒店。警方已查出，汪先生不僅是高薪專業人士，他還由先輩處繼承到財產。
這時，走到汪家大客廳的樓梯角，木板樓梯下面幾級是堅硬的雲石。
美艷的汪太太昨晚就是由樓梯滾下時，頭顱猛烈撞擊雲石階，頭破血流、頸骨折斷當場喪生。
不過，在她從樓梯墜下之前，她心口也中了一刀，刺入心臟，這也是致命傷。她不滾落樓梯，心口一刀會令她斃命，從樓梯墜下，只不過是加速汪太太喪生時間。
小雷望著上司︰“頭的，真的是王老太殺死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嗎？”老麥一邊沉思一邊說︰“至少昨晚她是這樣告訴警方，她錯手殺了女兒。”
老麥又說︰“我們回警局再向王老太問話。”
王老太很鎮定、很冷靜、嘴角有一絲慣有的笑意。老麥手下其他幹探已掘出她的底細，王老太綺年玉貌年代是舞國名花，和不同的丈夫生下一女二子。女兒汪太太像足母親年輕時，美麗又狂浪。王老太見她不學好，索性栽培她在交際界發展。
床頭藏刀
據說汪先生就是王老太自己相中的女婿，努力說服加逼迫，要女兒嫁給汪先生。誰知汪太太不久就故態復萌，在外邊招蜂引蝶。
王老太很合作。她平靜的對老麥說︰“我希望整件事盡快了結，我不是向你們承認罪了嗎？女兒的確是我殺的，當然是錯手，當時我們都在爭吵鬧成一團。”
王老太喝了一口小雷端給她的熱茶︰“我不介意把整件事的經過再說一遍。女兒不守婦道，我是生氣又焦急，怕女婿知道后不得了。一邊罵她一邊要幫她遮掩。但她總算有顧忌，玩過之后不會留下蛛絲馬跡。”
王老太嘆息︰“我一直擔心，總有一天會東窗事發，沒想到就是在昨晚，女婿阿汪出外坡提早兩天回來。女兒一下大意，讓丈夫看到了偷情的證據。”
她低聲說︰“你們的法醫大概也在她的遺體上看到那些愛痕嗎？是她出外玩時，不知那個野男人留下的。女婿暴跳如雷是可以諒解的，沒有丈夫可以忍受這種恥辱。”
王老太苦笑︰“就這樣兩人就由爭吵到大打出手，由臥室打到樓上走廊，樓梯角就在一邊。我女兒性情潑辣，她大概做賊心虛，怕有一天東窗事發丈夫羞怒會動粗，她竟然在床頭先藏有一把利刀，就是因為這樣才會從臥房打到走廊樓梯處，因為女婿怕她的利刀逃出。”
她惆然說︰“這時我也走出房了，在我的協助下，女婿搶下她的刀再交給我。后來的事發生得很快也很亂。女兒暴怒罵我不幫她反幫外人，我說我幫理不幫親，她更怒火中燒撲向我，她像發瘋了。這時我下意識舉起手中的利刀，她竟然不顧一切撲上來，刀很利、刺進她的身體我都不知道。她一時也沒痛，她大力拖著我往后走，剛好我們站在樓梯口，我奮力掙脫，把她一推，她就飛撲到底級，不是滾著下，我聽到她的頭撞到雲石階的聲音。”
她又恢復平靜︰“如果不清楚，我可以再說。”
（三之二、明續）
